“鹽巴嗎?”
單德明終于舉起琉璃盞,輕輕一吸,酒液入喉,“那就別讓她拿到鹽巴。咱們單家想對付瘟毒不容易,但要把延康這趟水給攪渾可是輕松得很。記住,沐樂馳最看重百姓,那就多給他派些百姓,省得他這幾天窩在縣衙里閑的慌?!?
“是,屬下這就去辦!”
“等等?!?
單德明將手中價值十幾兩的血色琉璃盞隨意一丟,發(fā)出咔嚓一聲脆響,“讓你去秋水書院調(diào)查,你查得如何了?沐樂馳大老遠(yuǎn)跑來延康鎮(zhèn),就是沖著我家雄兒去的嗎?是誰人告的密?”
外面的人把頭深深低下,每個字都咬得十分清楚:
“屬下無能,沒查到是京中哪個派系在算計家主。當(dāng)年解決劉曦案子的人盡數(shù)被沐樂馳抓了去,屬下只打聽到一個落魄學(xué)子,還在追查此人行蹤。”
單德明聽完這人匯報,這才挪了挪身子,記意地回道:
“那就盡快,京中我已經(jīng)打點得差不多了,只要把沐樂馳拖在延康,等那邊的人證一死,他就算再有手段,也奈何不了咱們單家?!?
說到這兒,他又抬頭看向門外的濃霧,嘴角牽了個殘忍的笑:
“當(dāng)然,要是能讓沐樂馳在這兒為大奉百姓捐出一條命來,那就更合適了?!?
“家主英明!”
單德明閉上眼,輕輕嗯了一聲,窗外馬上就沒了動靜。
單德明附在大肚腩上的手一下下拍動著,好像在為某個無聲的曲子打著節(jié)拍:
“樂馳賢弟,好好當(dāng)你的提刑司不好么?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為啥偏要招惹我單家!”
……
除了沐樂馳,蕭芊凝對元正母子的情況也很是擔(dān)憂,第二日一大早,她便去小院尋了元正母子。
萬幸的是,兩人并沒有染上瘟毒,許是因為窈娘怕生,很少出門的緣故。
瞧見蕭芊凝,元正高興得都快哭出來了,雖然分別時蕭芊凝一再保證還會回來,可元正還是擔(dān)心再也見不到蕭芊凝了。
尤其城里開始戒嚴(yán),街道上都不允許隨便走動,元正更擔(dān)心沒有機(jī)會再與蕭芊凝見面。
看到芊凝姐姐不顧危險地回來尋找他們,元正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嗚咽道:
“你……你怎么回來了,黑子叔叔說延康鎮(zhèn)很危險的,姐姐不該回來的!”
看著小家伙明明很想念,卻又忍不住地替她擔(dān)心,蕭芊凝心里暖暖的,揉著元正的臉蛋兒道:
“我說過,會讓我們的小阿正平平安安的長大,怎么會把小阿正丟下不管呢!別擔(dān)心,有姐姐在,不會讓你們?nèi)旧衔炼镜?!?
一旁的窈娘眼睛也有些濕潤,揪著蕭芊凝的衣角輕聲道:“凝凝,很好!我和阿正喜歡凝凝!”
這是蕭芊凝聽到窈娘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心中不由有些驚訝。
元正笑著拍了拍自已的小胸脯,“娘也很想姐姐,我教娘親說的!”
旁人被瘟毒鬧得面黃肌瘦,這母子倆的臉色卻要比從前好了許多,蕭芊凝只以為兩人脫離了錢山長后,身子終于養(yǎng)好了些,也就沒有多想,讓黑子幫兩人收拾了東西,隨她一起去了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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