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川!你來真的??!居然和一個剛認識的女人領證了!”
蘇辰安翻看證件,被上面如假包換的鋼印驚掉下巴。
身為發(fā)小,陸璟川早已習慣他的一驚一乍,淡定的關上了車門。
剛要說些什么,手機突然響起。
眉心一皺,他接通電話:“奶奶?!?
“臭小子,終于肯接我電話了,你母親給你物色的那個女孩你到底什么時候去見,這都拖了好幾個月了,你要是再不去,等你母親回國,我怎么跟她交代?”
陸璟川把手機遠離耳朵,正要掛斷,便聽奶奶警告道:“不許再掛我電話,我可告訴你啊,奶奶年齡大了,容易高血壓!”
他嘆氣妥協(xié)。
“奶奶,我已經領證結婚了,就在幾分鐘前?!?
“......”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
瞅準時機,他趕緊掛斷電話,開啟靜音,動作嫻熟得讓人心疼。
蘇辰安幸災樂禍的笑。
“怪不得你著急領證,原來是你奶奶和母親雙重施壓,哈哈......”
感受到有如利刃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蘇辰安趕緊收住,試圖給予安慰:“璟川,別生氣,其實陸奶奶和陸伯母的心情也能理解,作為江城第一豪門的長子,為陸家開枝散葉的任務,你是該首當其沖......”
話音未落,陸璟川冷瞥他一眼,隨即握緊方向盤,猛踩油門,來了個急轉彎。
“啊——”
蘇辰安來不及系安全帶,額頭磕在車窗,疼得齜牙咧嘴。
“陸璟川,你這個損友,我恨你——”
江城郊區(qū)。
舒婳坐了近兩小時公交,才在終點站永安街下車。
她輕車熟路的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一棟老式居民樓,遠遠便聽見二樓傳來嘩啦嘩啦的搓麻將聲。
媽媽王春梅沒別的愛好,買了好幾臺麻將機放在家里,平時就愛召集鄰居在家搓麻將,美其名曰能掙點茶水費。
舒婳早已習慣,踩著樓梯往二樓走去。
今天家里格外熱鬧,麻將聲中混雜著尖銳的嬉笑聲。
“春梅啊,人家都說生女娃子是賠錢貨,偏偏你不一樣,生了個搖錢樹!”
“那黃老板可真大方,出手就是五十萬彩禮,等婳婳嫁過去,你們家就不愁錢花了,到時候你家立恒上市區(qū)買了房,你也算是正正經經的城里人了!”
“我們這群老姐妹兒就數你最有福氣,這以后要是成闊太太了,可別忘了我們!”
舒婳在門口頓了頓,隨后推門而入。
與早上出門時不同的是,地板上多了成堆禮品,紅糖,白酒,香煙......
客廳的麻將桌上,王春梅笑得燦爛,眼角的幾條魚尾紋都擠到了一起。
“看你們說的,婳婳只是嫁個小老板,又不是要嫁江城首富,哪還能忘了你們?。 ?
王春梅沉浸在牌友的吹噓中,絲毫沒意識到舒婳的存在。
直到舒婳拔高聲音:“媽!這些東西是哪來的!”
屋里頓時安靜下來。
王春梅看到她回來,立即推了面前的牌,對著幾個老姐妹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我們明天再繼續(xù),我得和婳婳合計合計她結婚的事了!”
三兩語打發(fā)了牌友,王春梅掏出抽屜里的贏錢,興奮的舔著手指清數。
舒婳被忽視,沒好氣的上前質問:“媽,這些東西是黃老板送來的吧,你背著我跟他聯(lián)系,還自作主張收了他的錢和禮品?”
王春梅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婳婳,你看看人家黃老板對你多好,這煙,最便宜的都是五百多一條,還有這酒,茅臺,這可是大牌子,很貴的......”
“媽!我早就跟你說清楚了,我不喜歡那個黃老板,也不可能嫁給他的,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王春梅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你這什么態(tài)度,我是你媽,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好,人家黃老板可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在市區(qū)有車有房,要不是看你讀過大學還長得漂亮,他還看不上你呢!”
見舒婳還是無動于衷,她又繼續(xù)勸道:“婳婳,女人遲早都是要嫁人的,嫁誰都不如嫁個條件好的,你看看我,當年就是因為錯嫁給你爸爸這種窮光蛋,才苦了一輩子!媽就是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才答應黃老板提親,人家黃老板都跟我說了,等你嫁過去以后,什么都不用做,他養(yǎng)你,你看看,這樣的好男人上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