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黑狗那充滿恐懼的視野里,景象卻截然不同。
那胸口插著古劍的鬼道士,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大黑狗的哀嚎,他用一種充滿歲月滄桑、如同從萬古前傳來的飄渺聲音,一邊撫摸著胸口的劍柄,一邊如同吟游詩人般低聲唱喝起來:
“劫難啊......你葬掉了太多......有無上輝煌,有不朽傳承......都已不復(fù)存在了......我雖身毀,形神俱滅......但一點(diǎn)英靈不散,執(zhí)念難消......依然在......尋找著......尋找著......”
他的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diǎn),仿佛承載了萬古的悲涼與無盡的迷茫。更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是,他胸口那古劍插入之處,正有粘稠的、仿佛蘊(yùn)含著不祥的黑色血液,一滴、一滴地滲出來,緩緩滴落,卻又在觸及大黑狗皮毛前詭異地消失不見。
“鬼道爺!鬼祖宗!我叫您爺爺了!求求您了,別再跟著我了行不行?!”大黑狗幾乎要精神崩潰了,也顧不得什么尨皇的尊嚴(yán),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帶著哭腔哀求道:“我......我那天真是無心冒犯??!不知道那是您老人家的地盤!您大人有大量,趕緊回您的道觀清修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放過我吧......”
那鬼道士似乎被它的動作驚動,木然地低下頭,空洞的眼神“看”向磕頭如搗蒜的大黑狗,臉上露出更加迷茫的神色,喃喃道:“吃......吃狗肉......狗肉......香......”
“啊噗——!”大黑狗聽到這話,差點(diǎn)真的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這老道士,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神志似乎渾渾噩噩,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卻偏偏對“吃狗肉”這件事念念不忘!它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碰上這么個執(zhí)著的“食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