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的和金姨娘說這陣子發(fā)生的事,說他們打了勝仗,說自己長高了,也胖了。
秦峫半跪在地上點(diǎn)了火盆燒紙錢,偶爾會插兩句嘴,兩人都不急著提今天來這里的目的,雖然這三年里他們來過幾次,但因?yàn)閼?zhàn)事一直沒消停的緣故,每次他們都不敢多呆,眼下終于得了空閑,他們便想著能多呆就多呆一會兒。
但天色還是很快就暗了,還有慶功宴等著,他們不得不準(zhǔn)備回去。
秦峫將剩下的紙錢都放進(jìn)火盆里:“岳母,我們這一路走過來,什么樣您都看見了,眼下戰(zhàn)事消停,我們想把喜宴辦了?!?
他來抓蘇棠的手,“我們身邊沒有長輩,禮數(shù)上我會盡量周全,但難免會有疏漏,您要是覺得哪里不合適,就托夢來找我?!?
蘇棠無奈一笑:“我娘不會計較這些?!?
夏風(fēng)拂過,墓碑周遭的花草都晃了晃,像是在附和蘇棠的話,蘇棠的眼神柔軟下去,又抬手摸向了墓碑。
遠(yuǎn)處響起嘈雜聲,是慶功宴要開始了,兩人起身,牽著手回了營地。
因?yàn)樯潭讼惭绲氖?,秦峫心里高興,慶功宴上便將這茬說了。
本就興致高昂的將士們越發(fā)興奮起來,慶功宴上本就沒有尊卑大小,如此一來,連尋常將士都來湊了個熱鬧,饒是秦峫海量,也被灌得有些迷糊。
蘇棠沒敢讓他們繼續(xù)喝下去,尋了個由頭將人遣散了,喊了若風(fēng)和她一起將秦峫攙扶回去,一碗醒酒湯灌下去,秦峫眼神這才清明了幾分。
“難受嗎?可要吐?”
秦峫搖搖頭,但顯然醉意還沒完全消散,連眼神都帶著幾分朦朧,卻仍舊抓著蘇棠的手不肯松開:“這仗終于打完了......這些年,真是對不起你。”
蘇棠有些莫名,什么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