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緩緩起身,抬手見禮:“恭迎太子,亂子可解決了?”
這幅平靜如水的模樣,倒像是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樣。
太子懶得拆穿他,徑直在上首坐下,這才瞥他一眼:“虛驚一場罷了,倒是有件事要知會你一聲,你那個門客,因為惑亂軍,被孤罰了三十鞭?!?
肅王一頓,那仿佛長在臉上的假笑有片刻的僵硬。
楚凜也面露驚訝,隨即便高興起來,這左江是肅王的左膀右臂,若是能折了他,那對肅王來說,打擊可不小。
“這等大罪,自然該罰,”他抬眼看向肅王,語氣里帶了幾分挑釁,“就是這左先生是個純粹的讀書人吧?若是熬不下來,肅王殿下一定要節(jié)哀?!?
肅王抬眼看過來,眼神很冷。
就在楚凜以為他會求情或者發(fā)怒的時候,他卻突兀地笑了:“楚統(tǒng)領(lǐng)說的是,這等大罪,自然要罰,只是三十鞭太便宜他了,不如再加十鞭?”
話音落下,他抬眼看向太子,似是在等他做定奪。
“......就如你所,楚凜,去傳令?!?
楚凜神情復(fù)雜地應(yīng)了一聲,三十鞭都可能撐不下來的人,又多了十鞭......
這肅王當(dāng)真心狠,為了撇清和左江的關(guān)系,竟不惜要他的命。
可這樣的人做對手,也越發(fā)讓人忌憚。
顯然,這感覺不止他有,圍觀這一幕的將領(lǐng)門也都是如此,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校場十分安靜,直到三篇策論呈上來,才終于有了點(diǎn)動靜,太子起身,宣布武選結(jié)束。
這場變故叢生的軍營之行,終于在此刻落下帷幕。
鉆進(jìn)半鑾駕之后,太子長長地吐了口氣:“三年,肅王竟變成了這幅模樣?!?
蘇棠正在出神,并沒有接茬,秦峫也跟著回京了,此刻就騎著馬墜在半鑾駕后面。
他如他所說,在守著她。
可離開這里之后,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見了吧......
她垂下眼睛,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海棠?”
太子輕喚一聲,蘇棠的思緒這才被拉回來:“什么?”
“孤想了想,還是覺得該給你個名分,你若是不想上皇家玉牒,那只對外宣稱是側(cè)妃也好。”
蘇棠一愣:“怎么忽然提起這個了?”
“孤是想著,有個名分對你也好一些?!?
蘇棠下意識搖頭,正想開口,車駕忽然被攔住,外頭響起車夫的呵斥聲,隨即一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女無意沖撞太子,請殿下息怒?!?
是蘇玉卿。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