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
她只能,忍著,咽著,把氣吞下。
可如今卻不一樣,她見過大人了。
大人說,要保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她不想,再忍下去!
云盈夏驟然抬起頭,明眸微睜,眸中冰寒:“對,我就是病了,犯了蠢病。我蠢到每天起早貪黑,洗衣做飯,臟活累活都是我來干,就是希望得到你的夸贊。
妹妹不就是替你收拾一下屋子,就得你如此夸獎?
那我呢?
你可記得,當(dāng)初是你不讓我進你屋的!”
“你敢頂嘴!我看你是找死!”
云母一粗棍打過去,怒極反笑。
云盈夏反應(yīng)很快,雙手檔了一下,手臂火辣辣的疼。
她眼眸一紅,但忍住沒哭:“娘,你摸著良心想想,我說得不對嗎?大哥要科舉,我們一家子等著他出息,我自不敢跟他比。那妹妹呢,她做了什么?
從小到大,她才是你和爹的寶貝,做不得粗活,干不了累活,全都推給我來做。
云冬兒真的有病?我沒看出來!
如果真的有病,那云冬兒就是廢物的??!”
“住口,瞧瞧你這幅刻薄的嘴臉,像是做姐姐會說出的話嗎?”
云母氣得語無倫次,再次抬起棍子。
“這大晚上的,打什么孩子?”
云父聽到動靜走出來,拉過云母:“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要是吵到云景備考了,怎么辦?”
云盈夏以為爹會安慰自己,誰知爹勸完云母,臉轉(zhuǎn)了過來,眼神不悅:“還有你,明知道你大哥需要安靜休息,你就因為一件小事惹你娘生氣,像什么話!”
聽著這話,云盈夏更覺得天地之間只剩絕望,狼狽不堪。
她乖巧懂事這么多年,還是換不來爹娘一次安慰關(guān)懷。
連她豁出去的控訴,他們也只會想到打擾了大哥的休息。
“盈夏,聽話,快跟你娘道歉,道完歉回去睡覺,”云父也困了,語氣不太耐煩。
云盈夏直直看著云父,眼眸一紅,閃過憤意。
見她沒說話,云父伸手過來拉她,被云盈夏一把推開,跑回柴房,用力把門關(guān)上反鎖。
她蹲下身,再也強忍不住哭出來,緊緊抱住自己。
“我看這死丫頭就是故意的,跟我們吵架就能不干活了!我們辛苦供她吃供她喝,到頭來還怪我們不是,”云母怕吵到云景,走到她門前低聲怒罵:“不出來干活,你就死在里面吧。”
云父小聲拉住她:“行了,別吵了,等會云景生氣,看不下書可怎辦?還有冬兒,還在睡覺呢?!?
云盈夏聽得渾身顫抖,其實她早已習(xí)慣不是嗎?
爹也沒有那么不堪,云母打罵她,爹至少會留飯給自己。
他們只是沒有像對待大哥和冬兒那樣,傷心難過了會過去哄著,會買他們愛吃愛玩的回來。
也許她早就應(yīng)該醒悟了,這里......不是她的家。
她要去找大人!
云盈夏哭著拿出懷里藏下的銀兩,起身收拾僅有的三件破舊衣服。
背著包裹從窗戶翻出去,離開她生活十幾年的家。
云盈夏怕被娘發(fā)現(xiàn),帶回去打罵,她一路狂奔。
突然——
“快閃開!快閃開!”
一聲驚呼,隨著撕.裂的馬叫越來越近。
云盈夏來不及閃躲,受驚高馬被人用力拽起,那高空的馬蹄猛踩而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