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屹帶著沈灼騎著馬,一路到了五里坡城外一個荒廢的城隍廟。
沈灼剛跨進廟,就一眼看到清虛子正蹲在地上無聊地拔著野草,而彌子在一旁生著火。
“你把道長也請來了?”沈灼驚愕地回頭,看著蕭屹。
“請?哪里是請!明明是綁,是綁來的!”清虛子一把扔掉手里的草,不滿地大聲道。
對于清虛子的不滿,蕭屹眼皮都懶得抬。他只對沈灼解釋道:“前世直到太子死,我和四哥都沒查出太子豢養(yǎng)的私兵在哪里,東宮屬官做事甚是謹慎。道長不是擅長占卜?此行帶上他,也許有些用?!?
蕭屹的作風,沈灼是清楚的,他做事從來說一不二,且沒什么耐性。以清虛子那種神神叨叨和訛人的性子,他沒直接將其打昏綁著,已經(jīng)是有所克制了。
“道長,你到過燕州嗎?”沈灼蹲到清虛子身邊,笑盈盈地問。
“沒去過?!鼻逄撟記]好氣地道,“在沒確認你倆回來之前,除了京都,我哪兒也沒去過?!?
“燕州可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平原,好吃的,好玩的有很多,而且那里的人特別有錢。你若去那里走幾圈,肯定能賺上不少?!鄙蜃平o清虛子描述著美好的未來,“對了,還有河豚。鐘哥哥說燕州的河豚可美味吶?!?
“所以吃了就要像你們一樣被別人暗算嗎?”突然一道極冷的聲音插進來。
沈灼一噎,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們并沒中河豚的毒,也沒中賊人的陷阱。”沈灼扭過頭,緩緩說道。
“那你為何會在大火中昏迷?”蕭屹不屑冷笑一聲?!澳阍摬粫詾椋銈兡敲慈菀拙碗x開泰升客棧,是很正常的吧?”
“你什么意思?難道有人提前知道我們要去縣衙?”沈灼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地道。
“呵,這很難猜嗎?”蕭屹冷聲譏誚著,“鐘少卿身為提刑司僉事,手里抓了兩個入室行兇的賊人,去處自然是縣衙?!?
“那他又怎么會知道,我們吃河豚沒中毒,還有我們逃脫了迷煙,又抓到了人呢?”沈灼仍是不解。
“七殿下說得沒錯。是我大意了?!?
這時,破廟門口傳來沈灼熟悉的聲音,沈灼扭頭看去,只見曹云正攙扶著鐘少卿走進來。
“鐘大哥,你沒事吧?”沈灼眼里閃過擔憂。
“沒事。幸虧得七殿下援手相救,不然,鐘某怕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鐘少卿說罷,拖著還行動不便的身體,對蕭屹行了個大禮。
蕭屹冷著臉,不避不讓,生生受了他這一禮。
沈灼又拿出小荷包,找了一顆回魂丹,遞給鐘少卿,道:“喏,這是回魂丹?!?
鐘少卿看了一眼沈灼的小荷包,一時不知,是該羨慕她有各種圣藥傍身,還是該說她暴殄天物,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