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秋獵,蕭承雖沒參與狩獵,卻在雀山里找到不少稀有的草藥。這日,他正在帳中磨制草藥,聽到燕五日常匯報時,不由停下了手里的藥碾。
“沈衛(wèi)去找韋子建?你可看清了?”蕭承問道。
“回主上,沈二公子捆了好幾個人去大王子營帳,大張其鼓并沒避人,沿路很多人都有看到?!毖辔宓?。
“唉,我該想到他會出手?!笔挸形@,“你可知當(dāng)年鳴山的夫子是怎么評價沈衛(wèi)的?”
燕五搖頭。
“夫子說他是世間妖才。在盛世,是治世之能臣,逢亂世,則是爭霸一方的梟雄?!?
“這沈氏滿門,皆是俊才,用好了如虎添翼,若用不好,就是養(yǎng)虎為患?!?
蕭承說完,長長嘆了一口氣,久久不語。
“我也該去走一趟了?!笔挸姓酒鹕韥?,吩咐道,“長康,替我更衣。”
沈衛(wèi)一來一去,攪得韋子建心神難安。他對沈灼幾人的小算計,不過是借由蹭別人的機會,順手落井下石,卻不想被沈衛(wèi)抓個正著。
韋子建從沒想過與沈家為敵,更不覺得自己能與沈家一較高下。不然他也不會借此來試探蕭韜,看他對自己有幾分重視。
可現(xiàn)在,蕭韜的態(tài)度沒等來,沈家的態(tài)度倒先來了。
韋子建一人坐在帳中,心緒煩悶,喝著酒。
“大王子,喝悶酒可傷身?!币坏罍貪櫟穆曇魪膸らT口傳來。
韋子建看過去,心里暗自吃驚,此人都已經(jīng)進入大帳,可自己的守衛(wèi)竟人沒通報。不過他很快收斂起臉上表情,輕聲笑道:
“這是哪陣風(fēng)把四殿下吹來了?”
“自然是東風(fēng)?!笔挸袦睾鸵恍?。
“蕭某不請自來,又避開大王子的守衛(wèi),是有事相求,還望大王子莫要見怪才好?!?
韋子建聞放下酒杯,“不請自來”、“避開守衛(wèi)”、“有事相求”蕭承的話字字帶深意,也字字戳中了他。
世人都道蕭承做事妥貼,果然如此。
“四殿下能來,本王高興都來不及,哪里會見怪。只是不知四殿下所求何事?”韋子建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真實。
韋子建請蕭承落坐,親手給蕭承滿了一杯酒。
蕭承摩挲著酒杯,微笑道:“我自胎中帶了病根,母妃為我遍尋天下名方。不久前得一神方,其中有一味藥,只大粟國才有?!?
韋子建緩緩問:“敢問是哪一味藥?”
蕭承雙目一瞬不眨地看著韋子建,仍是微笑著,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藤甲。”
韋子建握酒杯的手驀地收緊,他猛地抬眼審視蕭承,目光銳利。蕭承在韋子建打量的目光中,抬手將杯中的酒緩緩飲盡,一派坦蕩。
“那殿下可知,藤甲堪稱大粟國寶,若是想要,可得付出高昂的價格?!表f子建也一瞬不眨地盯著蕭承。
“價格好說,大王子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