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這是干什么?!”宮里的嬤嬤也驚跳起來,一個箭步擋在韋茜身前,生生挨了平陽郡主幾掌。
“郡主,不可!”
“郡主請冷靜?!?
大廳內(nèi),頓時嘩然,紛亂的聲音四起。
沈灼瞪大眼,吃驚地看著平陽郡主。在她印象里,阿娘打人的模樣,永遠是拎著雞毛撣子滿院子追著二哥三哥跑。這樣凜洌囂張的模樣,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她都是頭次見到。
平陽郡主甩了甩手腕,臉色冰冷看著韋茜和她身前的嬤嬤:“回去告訴長寧,她要是教不好女兒,我就替她管教!”
平陽郡主打完人,心里的郁氣也散了一些,她走到鄭公佩面前,行了一禮。
鄭公佩忙起身還禮:“老朽實不敢擔(dān)郡主此禮。書院出了此等惡事,是老朽治學(xué)不嚴,實在慚愧?!?
“鄭公,鳴山書院有百年盛譽,不僅能教書,還擅育人,向來處事公正,更治學(xué)嚴明。因此沈家才讓府上子女悉數(shù)入鳴山書院求學(xué)?!?
“誰知今日,我家女兒在學(xué)院竟受如此大辱!我希望書院能嚴懲做惡之人,否則沈家就去殿前,向陛下討個說法!”
鄭公佩一聽這話,腦子里嗡嗡作響,一個頭兩個大!沈首輔和大粟國主之間起恩怨,是他一個書院山長能解決的?
深宅大院內(nèi)的,都是家事,婢女姨娘庶子庶女什么的,生死都在家主一念之間,民不告,官不究,凡事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但書院則不同,特別是鳴山書院更不同,這里一出事,指不定就涉及朝堂扯上國事。
鄭山長氣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學(xué)律法的事,必須提上日程,盡快安排!絕不能讓后宅之風(fēng)在書院蔓延!
平陽郡主對鄭公佩說完這番話后,帶著沈灼和韓梅就往外走,路過韓府眾人時,眼風(fēng)都沒掃一下。
在臨出門時,她停下腳步:“今日,本郡主把話放這里,京都誰家要與韓府聯(lián)姻,行嫁娶之事,便是和沈家,和昭王府過不去!”
平陽郡主的話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罢虅萜廴恕彼膫€字,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砰!”韓大夫人手里的茶杯滾落地上,摔碎成數(shù)片。韓芝芝和韓萍萍蒼白驚惶的臉色襯得韓夫人的神色更為陰沉。
平陽郡主帶著沈灼、韓梅并一眾侍衛(wèi)婢女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她的來去像一陣風(fēng),從來到走,前后總共還不到一柱香時間。從頭到尾,她就沒問過一句是非對錯,也不屑聽任何人的說辭。
郭昊天一直坐在明察鑒大廳最偏最遠的地方。今天這事,他可不是主角。他看著平陽郡主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了又走,不由搖晃著腦袋“嘖嘖”咂舌,沈家小魔女的作風(fēng)原來是遺傳吶。
以往進明察鑒,郭昊天一貫是受審者,今日卻難得當(dāng)了回旁觀的看客,這體驗還真是新鮮。
今日他也算幫上點小忙,趙明義看他的目光都是難掩的詫異,他莫名就心里覺得挺爽。呃,這次左右就算欠沈灼一次人情吧。郭昊天心情大好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