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移開視線,表情雖然平淡,但透過那雙清淺的眸子,依然能看到眼神里那裹挾著譏諷的恨意。
“本來,我只是想讓他們身敗名裂,并不打算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是你的錄音筆摧毀了我所有的計劃。”
他把玩著手上的槍,聲音里漸漸透出冷意,“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么能干的一面,假裝昏迷被我?guī)宪嚕途嚼飸夂锨那匿浵伦C據(jù),最后,再將我置于死地。”
“我其實完全有機會發(fā)現(xiàn)那根錄音筆,可我沒有,為什么?因為我沒有把你放在我的對立面!更是一廂情愿地以為你不會站在我的對立面!說到底,還是我錯了!錯誤地以為你也拿我當親人?!?
“按理說,我應該一槍打死你!”
他握緊了拳頭,冰冷的槍身硌得他手疼。
下不去手……
恨意在胸腔里涌動不止,他咬了咬牙,抬起手里的槍朝著對面的魚缸猛地按下板機。
“砰!”
槍聲猝不及防地響起。
夏蝶肚子里的小東西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給嚇到,劇烈地動了一下,下腹突然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涌了出來。
同時,伴著魚缸破碎的聲音,兩只螃蟹因為巨大的沖擊力“啪啪”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
一只直接被打成了爛泥,另一只也被打爛了半個身子,血肉模糊地朝著她揮動著那只被打缺了大半截的鉗子。
這場面過于血腥殘忍,讓夏蝶幾欲作嘔。
身下的液體還在不斷地往外涌,而腹部那仿佛要將她給攔腰截斷的劇痛開始一陣一陣地襲擊過來,讓她痛不欲生。
是要生了嗎
她咬著牙,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
腹中劇痛,而下身的液體也越涌越多,夏蝶驚恐萬分,一下子也分不清楚是羊水還是血液。
她抬眼,無助地看著“遲晏?!?
而對方也正看著她。
他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走到她的正對方,那只被打爛了半個身子的活物剛好被他踩在腳下。
蟹殼被踩碎的聲音在耳邊“噼啪”作響,殘暴又刺耳。
“遲晏”近距離看著她臉上痛苦的表情,腦子里浮現(xiàn)的是她前一晚拿著鐵棍朝著他的后腦砸過來的情形。
“玩?zhèn)€游戲吧?”他漠然開口。
夏蝶忍著劇痛等待著他的下文。
“把你們母子的生死交給傅梵逍,如何?”
“……”
“如果他有本事把你帶出這個房間,我就饒你一命,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若他沒這個本事,你也別怪我袖手旁觀?!?
……
傅梵逍從警局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中午。
葉經(jīng)年匆匆迎了上去,將手機遞過去,面露憂色道:
“傅總,夏小姐被‘遲晏’帶走了,對方讓您自己過去見他?!?
傅梵逍掃一眼手機上夏蝶手腳被綁的照片,目光一厲,“他什么時候發(fā)的消息?!”
“兩個小時前?!比~經(jīng)年接著又說了一個地址,“他還說……您若是去得晚了,就只能給夏小姐……收尸……”
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傅梵逍已經(jīng)快步?jīng)_向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