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梵逍和傅家老爺子去墓地的時候,夏蝶已經(jīng)和遲晏去民政局領了證。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她又走入了另外一段婚姻。
拍照、簽字、拿證,整個過程她心里都沒什么波瀾,手里握著屬于自己的紅本本,也只是感覺完成了一項自己給自己安排的任務而已。
遲晏亦是一樣,臉上平靜得不見一絲波動。
雖然這場聯(lián)姻并沒有抹去遲老太太突然離世的陰霾,可遲晏還是很周全地在一家高檔酒店安排了晚宴來作為這場婚事的儀式。
一個外人都沒請。
除了夏蝶和遲晏兩位新人之外,就只有遲家老爺子、黎家老兩口、黎建邦和黎叔五人。
夏蝶和遲晏從民政局領了證之后便提前去酒店安排一切。
準備妥當之后接到黎叔的電話,說長輩們已經(jīng)快要抵達酒店。
出于對長輩的尊重,兩人出了包廂,站在酒店大廳的門口等著迎接。
雖然懷著孕,可為了應景,夏蝶還是選了件黑底帶暗紅花紋的絲絨長款寬松的禮服裙,腦后松松地做了個盤發(fā),臉上又薄薄施了一層淡妝,使得連日來因為心情不佳而憔悴的臉色沒那么蒼白。
遲晏則是常規(guī)性的深色西裝配白襯衫,頸上搭與西裝同色的領結,顯得比平時莊重不少。
夏蝶生得漂亮,稍稍一拾收便很吸睛,遲晏雖說臉色蒼白,身形削瘦,但勝在五官俊美,即便是沒有健康男人意氣風發(fā)的陽剛之氣,他由內而外所散發(fā)出來的病態(tài)美也同樣抓人眼球。
所以,兩人站在一起,很引人矚目。
同樣引人矚目的,還有傅梵逍。
當他從商務車上下來,談笑風聲地同另外一輛車子里下來的正裝男人打招呼時,夏蝶一眼就看到了他。
深灰色的西裝西褲,鞋子也是偏正式的黑色定制皮鞋,典型的商務打扮。
很明顯是來參加商業(yè)飯局的。
傅梵逍和那人應該是許久未見,且又不是同一場飯局,握了手之后站在原地聊了有五六分鐘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使得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建設打算與他平靜地打聲招呼的夏蝶開始動搖,漸漸地想要避開。
剛一轉身,手指隨即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抬眼,遲晏正垂眸看向她,淺淡色的嘴唇勾勒出一道不明情緒的弧度,“你要去哪兒?”
“有點累,想進去坐坐?!彼届o地撒著謊,也不去在意遲晏其實也看到了傅梵逍。
“一會兒再坐吧。”遲晏握緊了她的手,唇角勾起淡笑,“長輩們已經(jīng)到了?!?
他說著將下巴朝著一個方向揚了揚,夏蝶果然看到黎家的商務車已經(jīng)通過酒店入口的道閘,剛好在傅梵逍的車子旁邊停下。
幾個人從車子上下來時,不可避免地與傅梵逍打了個照面。
作為晚輩,傅梵逍自然是主動打招呼的一方。
他迅速結束和之前男人的交談朝著黎老爺子他們迎過去。
夏蝶聽不到他說什么,只看到黎家二老并沒有表現(xiàn)得多熱忱,甚至可以說是冷冰冰的,理都沒理直接朝著大廳入口這邊走。
畢竟在老兩口的認知里,夏蝶的上一段婚姻是因為受了傅梵逍的傷害才結束的。
倒是黎建邦在黎江晚和伊雪霞出事之后,對傅梵逍成見減弱了不少,所以他沒有掃傅梵逍的面子,不失禮貌地回應了幾句,一邊說還一邊朝著夏蝶和遲晏這邊看過來。
傅梵逍也將目光投向這邊,猝不及防地與她的目光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