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荀成君雖然性子直爽不拘小節(jié),卻不傻,她知道皇帝這是做給太后看的,也沒往心里去,道了謝便低頭自顧自吃東西。
太后卻不這么覺得,先帝后妃無數(shù),臨幸過的沒名沒分的宮女更是不計(jì)其數(shù),她打小生存的荀家,男子也都是妻妾成群,她自然覺得男人都是這幅德行。
眼見殷稷這幅態(tài)度便覺得他是動(dòng)了心,說話也直接了些:“哀家年紀(jì)大了,你又沒有立后,可年關(guān)將至,宮里瑣事頗多又雜亂,總得有人管起來......哀家是舍不得勞累悅妃莊妃的,良嬪又身子弱,索性惠嬪在家中操勞慣了......”
殷稷微笑著打斷了太后的話:“這就是太后偏心了,您心疼旁人,朕卻是心疼惠嬪的,家中千嬌萬寵的女兒,入了宮如何能受這般勞累?”
太后被噎了一下,臉上的笑微不可查地一僵,不管話說得多好聽,內(nèi)里都是一個(gè)意思,這掌宮的權(quán)利,他不給。
她有些不甘心:“若是皇帝心疼惠嬪勞累,讓莊妃來幫襯一把也使得?!?
殷稷仍舊帶笑,他自顧自倒了杯酒,意有所指道:“太后這酒真是佳品,朕竟也有些貪杯?!?
太后臉色變幻片刻,雖然殷稷話說得含糊,可她還是聽明白了,皇帝這是要她選呢,今天是要為了掌宮的事繼續(xù)糾纏;還是退一步,助惠嬪得寵。
說到底,惠嬪是后妃,自然是皇帝的恩寵勝過一切。
只是這差事既然落不到惠嬪頭上,那別人也休想沾手。
太后心里打定了主意,臉上便帶了笑:“皇上喜歡便多喝兩杯,惠嬪照顧人也是妥當(dāng)?shù)?.....”
她說著又嘆了口氣:“說起來新妃們剛?cè)雽m,也的確是諸事不懂,今年的年宴,還是哀家操勞著吧?!?
殷稷心里一哂,說是太后操勞,可過往兩年她也不過是動(dòng)動(dòng)嘴皮子,事情都是謝蘊(yùn)做的,忙得她人都要瘦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