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孫兒在?!睂O學武嚇得打了個冷顫。
周老太太指著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她譚氏不過一介女流,你身為男人大丈夫成然連自己的妻房都拘不住,你說你識那么多字,吃那么多飯都白用功了嗎?一天天的在外流連花叢,致使譚氏心頭怨念漸增,你明知她的品性嗜妒不賢,卻非得要與她針尖對麥芒,處處挑釁,處處不讓,你是真嫌你房里的日子清靜了,要整個孫府都陪著你熱鬧嗎?”
孫學武磕頭不敢起,“祖線恕罪,都是孫兒的錯,只求祖母保重身子?!?
周老太太又氣得發(fā)笑,她狠著牙,“她聽信謠說瑜姐兒是破鞋,不就是嘲笑瑜姐兒是個下堂棄婦么?”周老太太氣得臉青眼紅,“我已差人去大理寺卿家請她姨母夏夫人過府,今日我也好叫她做一回下堂棄婦,讓她也嘗嘗被人議論詬病的滋味?!?
“阿娘……。”孫廷樺欲又止,終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罷了,時也,命也,各自有各自的造化,他也這把歲數(shù),便不再強求了罷。
周老太太瞪了張廷樺一眼,心知他又會說出什么泄氣話。幸好他即時住口,否則她定要罵得他抬不起頭來。
章嬤嬤一個勁兒的順著周老太太后背,真怕她一時氣急攻心厥過去。
“老太太,冬末初春的天氣,地上涼著呢,趕緊讓樺哥兒一家三口起來吧,都是做祖父母的人,長時跪著叫下人看見像什么話?”
孫廷樺額頭磕得通紅,雖有章嬤嬤體恤,但沒老太太發(fā)話,絕不起造次起身。
周老太太吐了口悶氣,胸口仍覺著悶悶的,“都起來吧,還跪著干什么,一陣讓杜家的夏夫人過來看笑話?”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