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唯一能公證自己清白的人,如今連他都不愿意聽自己說了,那可怎么是好?
五皇子喊破嗓子的哭喊無人理睬了,皇帝身后,寧衿盯著他的背影暗自思索——這人完全不聽五皇子的一點解釋,過來詔獄倒像是只走了個過場,是不是已經(jīng)受了傀儡母蠱的影響?
其實這事兒仔細揣摩便能察出其中之異?!@么重要的書信往來,太子的人是怎么拿到的?一般人不是都應該立刻燒掉嗎?怎會留至今日,倒成了索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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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衿暗自觀察的同時,詔獄里發(fā)生的一切也被人一字不差的傳入了另一人耳中。
宣王府。
一面容清秀的小廝跪在地上將事情說完之后,屏風后面的人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周長鳴倒慣是個厚臉皮的?!?
旁側(cè)有另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都撕毀合約了還利用咱們當初給的東西,太子殿下是心急了。”
那小廝悄悄抬頭瞧了一瞧,說話之人著一身藏藍色太監(jiān)服,面色因為長期不見陽光而透著一種怪異的蒼白,正是最近被皇后找理由打壓的林公公。
屏風后面那道身影聞,打了個呵欠伸罷懶腰,隨手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旁,站起來不緊不慢踱步到臺前,露出一張年輕俊秀的面目來:“心急了也好?!?
宣王將小廝遞過來的密信又看了一遍,而后將其丟進一旁的小爐中,目光平靜的看著它被火舌舔舐,而后吞噬殆盡:“咱們是許久沒動作了,久到,皇后真的不把本王放到眼里,這般肆意羞辱看輕于我?!?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耐心在暗處潛藏的獵手終于等來了這個最好的時機。
林公公恭敬垂首在一旁,口中吐出的話卻像是緩慢游動的毒蛇,陰冷森然:“主上的便宜可不是這么好占的,一切都整裝待發(fā),只等您一聲令下?!?
這個年可不僅僅是太子一人著急啊。
皇位之爭自始至終就不止兩個人。
誰都想坐上這個位子,可以是周長鳴這個平平無奇的草包,怎么就不能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