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都在太學(xué)代課,安安穩(wěn)穩(wěn)度過了幾日平靜日子——在南充班的幾日,寧衿一直有意無意多關(guān)照著六皇子,這小孩實在是不擅長社交,至今都沒一個說得上話的朋友,獨來獨往的背影看著蕭瑟又可憐。
他的課業(yè)進度慢,心焦的時候想找個同窗問問都不好意思,一個人坐角落實在看著委屈,寧衿情不自禁多照顧了幾分,成功讓六皇子對她親近不少。
“國子監(jiān)馬上就要放年假,劉夫子也要回來教課了,今日過后,小六是不是就見不到您了?”最后一日寧衿給南充班帶完課后,六皇子拽著她的衣角這么問道。
“不一定,說不定劉夫子或者其他夫子哪日又生病告假了,我還會來給你們代課的?!睂庱普UQ?,同他開了個玩笑。
六皇子不太開心,勉強笑了笑,突然福至心靈,小心翼翼的問道:“寧夫子,放假之后,您能來宮里教我嗎?”
他本身就比其他學(xué)生啟蒙晚,如今課業(yè)落下一大截,六皇子是個做什么事兒都認真的人,前幾年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開始學(xué)了,自然想要努力學(xué)的好一點。
他想讓母妃知道,小六也是聽話又厲害的孩子,皇兄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六皇子覺得寧夫子教課就教的很好,反正到時候國子監(jiān)也關(guān)門了,不如直接讓寧夫子來宮里授課。
寧衿沒有立刻答應(yīng),但也沒拒絕,而是道:“六殿下想要讀書學(xué)習(xí)是好事,但比我更有學(xué)識能力的夫子很多,您不一定只能選我。”
以如今五皇子的本事,他們?nèi)羰切钟训芄У脑?,?dāng)年給太子開過小灶的太子太傅都能弄過來給六皇子上課。
“可我覺得您講的好,我不想要別人給我上課?!绷首右詾樽约罕痪芙^,有些傷心,眼巴巴看著她懇求道:“寧夫子......您答應(yīng)我吧......”
來接他的陳嬤嬤無奈道:“國子監(jiān)休假之后寧夫子也休假了,又沒人給她發(fā)俸祿。”干嘛放著好好的假期不休息,跑去宮里頭給您上課啊?
再說了,寧衿去給六皇子上課,且不說她的資歷夠不夠教授皇子吧,光是一個性別就能把人卡死了——自古以來,可從來沒有哪個女官能夠擔(dān)任這一職責(zé)的。
然而六皇子不知道這些,也沒聽出來陳嬤嬤的話外之意,他以為是俸祿的問題,連忙道:“我可以給寧夫子發(fā)俸祿的!皇兄從前給我的零用錢我都存著,能請您給我上課嗎?”
玉妃對這個小兒子不冷不淡的,五皇子倒是閑來無事了還會逗逗,兄弟倆的關(guān)系雖說算不上多親近,但也不是勢同水火,甚至偶爾還能坐在一起吃頓飯。
明日寧衿就不來了,六皇子恨不得抱著她的胳膊央求,生怕以后再也見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