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荷冷笑:“我是剛剛救了你命的人?!?
“要不是你這掃把星回來,我還不會犯病呢!”老夫人氣的摔了一個(gè)茶盞。
傅荷還沒說什么呢,傅晞敏趕緊回了老夫人身邊,給她順氣:“好了好了,祖母別再動氣了,仔細(xì)頭疼,您不想看見大姐姐,就先讓她去歇息,一切等父親回府再說?!?
老夫人被安慰的氣順了些,嗯了一聲。
傅晞敏又召來秦嬤嬤,“將大姐姐帶去歇息吧。”
傅荷也不忸怩,擰著包裹就跟著秦嬤嬤去了,招呼也沒和老夫人打一個(gè)。
望著她背影,老夫人咬牙切齒的罵了聲:“晦氣!”
“晦氣!”
傅荷走到空落落灰撲撲的一間房,也罵了一句。
秦嬤嬤抱著手在門邊,怪笑著:“大姑娘,這門前有井,里面有水,往左過去是廚房,還有剩飯,您要是餓了渴了就自取?!?
說著秦嬤嬤轉(zhuǎn)身就走,傅荷喊住她。
“你拿這房間給我住?下人房都不如吧,這床是壞的,窗戶都關(guān)不攏,被子都是臭的,怎么睡人?。俊?
秦嬤嬤回頭怪笑,“大姑娘,這就是小后房,只是閑置久了看著破舊些罷了。您啊也別這么挑,什么人就是什么命,難不成您還想住小姐的屋子?”
秦嬤嬤離開了,傅荷呸了她一口,然后繞著這屋子走了兩圈。
“呸,什么永寧侯府,要不是答應(yīng)了我?guī)煾敢o那位十二皇子治病,我才不稀罕踏你這侯府的破門!”
傅荷盤腿打坐,調(diào)息冥想。
她不由得想起了師父口中那位十二皇子,聽說他少年英姿,十四歲便橫刀立馬征伐沙場,年紀(jì)輕輕便為這大安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可這么厲害的人物卻不久前慘敗回京,且傷勢嚴(yán)重,就連宮里太醫(yī)也沒法子。
“也不知這位十二皇子與師父有什么淵源?這般看重,師父何不自己回來為他治病呢?也沒給我個(gè)什么憑證,人家又不認(rèn)識我,還得借這個(gè)什么百花宴的東風(fēng)!”
傅荷自自語的嘀咕,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總之答應(yīng)了師父的事,是一定要想法子做到的。
而秦嬤嬤離開后,卻去了采薇院尋傅晞敏。
小院子里花圃綠叢,在這四月初始的靜夜,清香陣陣,安謐又溫馨。
掛在樹上的金色籠子里住了一只漂亮的翠鳥。
被枝條逗的咯咯直樂。
“二姑娘?!?
傅晞敏轉(zhuǎn)身將手中逗鳥的玩意兒遞給了秦嬤嬤,“送過去了?”
“是,她還嫌小后房臟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秦嬤嬤嗤笑。
傅晞敏卻面色有些沉重,她揉著自己指尖的亮色丹蔻,聲音冰涼,哪里有半點(diǎn)在老夫人面前的可愛靈動。
“你說,她這次回來僅僅是因?yàn)楦赣H叫她去赴百花宴?”
秦嬤嬤不以為然:“應(yīng)該是了,若非圣命要求官員必須帶所有未婚女兒出席,侯爺是根本不愿意搭理她的,那小妖蹄子晦氣死了,躲都來不及呢?!?
傅晞敏微微蹙眉,神情有些莫測。
見她不說話,秦嬤嬤又勸:“您就別擔(dān)心了,她是絕對搶不了您的位置的,她拿什么跟您比??!進(jìn)了宮去也只是給人徒增笑料罷了?!?
說著,秦嬤嬤翻了個(gè)白眼,對傅荷極為不屑。
傅晞敏坐到了石凳上,仰頭望著不分明的月,笑道:“她是以永寧侯大姑娘的身份去赴宴,她成了笑料,那整個(gè)侯府都會成為笑料,她可不應(yīng)該有這么大的臉面。”
秦嬤嬤回過神來,“那二姑娘您的意思是…”
“近來皇上對咱們永寧侯府態(tài)度微妙,父親一直憂心。若是在百花宴上瞞了傅荷的存在,被有心之人運(yùn)作,永寧侯府?dāng)偵蟼€(gè)欺君之罪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