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驍冷沉著臉,還沒發(fā)出聲音,她就先接著自己的話說道:“這大半年的時間你對我很好,我要是說我沒有一點動心,那是假的,我是個人,不是個石頭,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可是,陸南驍,我沒法跟逼死我媽兇手的兒子在一起,而且就像你說的,如果你當(dāng)初向我坦白,讓我知道你是陸南驍,我應(yīng)該不會去跟你領(lǐng)證,我后面也不會招惹上林樂煙跟秦詩,更不會被你媽媽刁難?!?
“我應(yīng)該會找個普通男人結(jié)婚生子,現(xiàn)在哪怕日子過得不怎么富裕,可是至少我媽不會死,她還活著,我還有時間好好孝敬她,做個好女兒?!?
她說的很心平氣和,沒有怨恨沒有冰冷,真心實意的跟他說了這番話。
陸南驍看著她,手指很僵硬冰冷,那把懸在頭頂?shù)牡督K究還是落了下來,斬斷了他最后一絲自欺欺人。
可是,他能放開她嗎?
自然是不能的!
陸南驍眼神突然變得狠厲,他將手里的煙掐了,將她拉扯到了跟前,按住她的后腦勺,低頭狠狠吻住了她。
兇狠的,急切的,沒有任何章法的吻,像是急于尋找那溫暖的屬于她的真實溫度。
許南音沒有掙扎,就那么任由他親著吻著。
兩個人親密的事情這些日子也沒少做。
但是做歸做,她始終都是抱著隨時抽身隨時離開的想法。
一想到這點,陸南驍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跟憤怒,結(jié)束這個吻的時候,他還狠狠咬了她一下。
許南音疼的蹙起了眉頭。
陸南驍并沒有將她放開,他攬著她的腰肢,將她按在自己身上,低眸鎖著眼前女人溫靜美麗的臉,呼吸很沉:“就算你要報復(fù)我也沒關(guān)系,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再捅我一刀,但是,能不能別走?留在我的身邊?就像之前那樣,我不會再逼你跟我復(fù)婚……”
許南音沒想到他妥協(xié)的這么快。
她別過視線,淡淡的說道:“陸南驍,現(xiàn)在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再跟你做戲就沒什么意思了!”
聽到“做戲”兩個字,男人的臉陡然凝滯住了。
許南音用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從他懷里還是掙脫了出來,退了兩步,跟他離開距離,疏離溫涼的笑道:“就像你說的,我母親的死你負主要責(zé)任,你也是我的仇人,你說我怎么會順了你的意,留在你身邊?”
陸南驍看著女人薄涼寡情的臉,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許南音看著他,輕輕的說道:“你知道那段時間我是怎么熬過來的嗎?如果過去的傷害都可以被原諒,那死去的人就是該死的,可我媽她本不該死,她是那么好的一個人,明明我都跟你離婚了,為什么你的母親就是不肯放過我們呢?”
“因為你們有錢有勢,在你們眼里,我們普通人的性命就是不值錢的,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捅了你一刀,我們之間就可以兩清了?可我的母親死了,你還活著!你說……”
許南音的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哽咽著道:“一個人到底是在什么情況下才會活不下去了?我媽她那個時候經(jīng)歷那樣的事情該有多痛苦啊,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你跟你媽所賜,陸南驍!”
女人臉上掛著淚,輕輕裊裊的笑,“我真想也讓你們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所以,我不可能讓你得償所愿,我希望……”
她頓了頓,看著男人的眼睛,笑意不達眼底的道:“我希望你永遠都過得不開心,這樣我也許會高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