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半晌,姬荏苒才是開口道,“勞煩宋嬤嬤幫我將大姑母和母親叫過來吧。”
宋嬤嬤見姬荏苒這是有了主意,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話。
隨著宋嬤嬤的腳步聲愈發(fā)遠去,屋子里安靜得厲害。.
姬荏苒起身朝著里屋走去,忽然無聲地勾起了唇角。
別說她狠,她只是想要得到本就屬于她的一切罷了。
姬汝筠來得很快,進門時臉色依舊不好,“好端端的這么晚把我叫過來做什么,真當自己是姬家的姑娘了,竟是開始跟我擺譜了,我勸你最好別忘記了,若是沒有我,你不過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東西。”
姬荏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大姑母這話說的,到底咱們才是一家人。”
姬汝筠打量著姬荏苒,眼中的輕蔑異常明了,“誰跟你是一家人,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你就是個野種而已,我當初就是見你可憐,才答應了幫你一把,若知道你們?nèi)绱藳]用,我才懶得搭理你們?!?
“我和母親也是沒想到,大姐姐竟敢抬著棺材回來?!?
“姬梓昭那個小賤人是張狂,可還不是你們母女沒用?任由姬梓昭那個小賤人踩在你們的頭頂上,你們連個屁都是不敢放,說來說去你們就是連個小賤人都不如?!?
姬荏苒收緊袖子里的雙手,渾身都開始繃緊著。
她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她不如姬梓昭。
奈何姬汝筠一向在姬家狂妄慣了,根本就去看姬荏苒那發(fā)青的臉,“實話告訴你,金家那邊已是給我傳了消息,要我這幾日就回去,當初人是你們請去的,也是你們殺的,這事兒與我本就沒有關(guān)系,我也懶得繼續(xù)陪著你們折騰下去?!?
這話姬汝筠是真的沒說謊,金雪雁確實是派人催了。
這段時間姬汝筠不在金家坐鎮(zhèn),府里的妾侍可是要反天了,整日拉著金錢豫尋歡作樂,可謂是日日笙歌。
只是這話,對于剛進門的顧佩蘭來說,可謂是當頭一棒。
“大姑奶奶怎可這個時候就走,好歹咱們也是一條船上的人,林婉云的事情還沒想出個解決的辦法,大姑奶奶怎可抽身而退?!鳖櫯逄m一進門,就是握住了姬汝筠的手。
老夫人那邊裝昏裝病,根本就是打算袖手旁觀。
若是現(xiàn)在連姬汝筠都是撒手走了,剩下她們孤兒寡母的可要怎么辦?
“當初你請林婉云去金家,也是有利可圖,現(xiàn)在看見出事了,反倒是想要甩手離去,大姑奶奶你怎能如此做!”
“我是打算沾沾你們的光,才決定幫忙的,誰叫你們自己沒有用,有殺人的膽子卻沒有善后的本事?!?
姬汝筠想要甩開顧佩蘭的手,奈何卻被顧佩蘭握得死死的。
“大姑奶奶你不能走,說什么也不能走?!?
“呦!現(xiàn)在還敢攔著我的路了?我告訴你,你痛快給我讓開,不然真的等把臉撕破,我便是親口告訴姬梓昭林婉云究竟是怎么死的!”姬汝筠說著,一把將顧佩蘭推開,邁步就想往外走。
林婉云的死關(guān)乎姬宗佑一輩子,顧佩蘭哪里能就這么放姬汝筠離開?
只見她幾個大步就是抱住了姬汝筠的腰,死命地把人又給拖了回來。
姬汝筠又是疼又是怒,揚手就是朝著顧佩蘭的臉上扇了去。
姬荏苒看著眼前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心下忽然就是重重一跳。
姬梓昭既是敢在回城當日,便找理由打斷哥哥的雙腿,讓哥哥一輩子無法行走,又怎么可能這段時間如此的息事寧人?
原本,姬荏苒并未曾多想。
但現(xiàn)在,真的就是細思極恐了。
難道姬梓昭故意拖延,就是為了今日看見她們狗咬狗的局面?
更是想要讓她們迎來反目成仇的結(jié)局不成!
就好像現(xiàn)在,姬梓昭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母親跟大姑母撕扯扭打。
這番的細想之下,姬荏苒竟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