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不丁的一嗓子,非但沒有讓孩子有任何得意感,反倒是被嚇了一跳般,踉踉蹌蹌的后退了好幾步。
“喂,你這人讓什么呢?”
一個穿著束帶衣的漢子走過來,沒好氣的懟聲。
“你這貨郎好沒規(guī)矩,這是我們劉家班的地方,你來讓什么?”
“就是,看也就看了,還冷不丁的嚇唬人!”一個女人也走過來,沒好氣的白了顧颯一眼。
顧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大哥大姐,不好意思,我,我這是第一次出門,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不能叫嚷……我,我在我們家的時侯,有你們這樣的,表演的好的,我們都叫好!”
“叫好也不是你這樣的大聲,冷不丁的一嗓子,嚇?biāo)廊四兀 睗h子依舊沒好臉色:“這若是驚到了我們,再傷到了,你負(fù)責(zé)??!”
“對不住,真的對不住了,我,我真的不懂?!鳖欙S被嗆的站在那里尷尬不已。
不遠(yuǎn)處,師瓷抱著手,看著顧颯在那里吃癟,幸災(zāi)樂禍:“活該!誰讓你好端端的去招惹人家!”
這樣也好,不纏著他追問小麥嶺的事,還又能有人懟她,也算是間接給她報仇了。
“和我說話的時侯就伶牙俐齒,現(xiàn)在怎么不吱聲了?”可隨即,師瓷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若有所思:“難道她是窩里橫?那也不對,窩里橫好像也不是她的風(fēng)格!搞什么呢?”
莫非,是覺得自已理虧了,就任由人家懟她而不吱聲?
師瓷正疑惑時,顧颯繼續(xù)說道:“我,我們家鄉(xiāng)小地方的,都是這樣的……叫好,打賞……”
她越說越瑟縮,好像還為了表示自已沒有撒謊,真的拿出了一錠明晃晃的碎銀子。
“你們看,我沒有撒謊,我真的是要打賞的……”
“……”
劉家班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蠢憨”的貨郎,一時間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
——真有人會蠢到這個程度嗎?
尤其是那個漢子,一臉疑惑的拿過銀子:“你這真的假的?”
說著,他咬了一口,隨即像是硌了牙一般,捂住臉頰,吃驚的很:“真的,是真的。”
女人也湊過來檢查了一番:“還真是真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再次看向顧颯。
顧颯則回了個敦厚的笑容:“你們看,我是真的不懂你們這的規(guī)矩,造次了!”
她一邊道歉,一邊抬手去拿銀子。
但是已經(jīng)送出去的銀子,哪還有再拿回來的道理。
男人立即一翻手,將銀子握進(jìn)了掌心,順手將女人推到顧颯面前:“說什么造次,不知者無罪嘛!夏娘子,你去說!”
夏娘子心中問侯了男人祖宗八輩,但是也不敢說什么,只好順勢勾住顧颯手臂,風(fēng)情萬種的撩了一下頭發(fā)。
“小兄弟,你要是再道歉的話,姐姐我就生氣了,我們班主也說了,不知者無罪嘛?!?
她一邊風(fēng)情萬種,一邊用大兇蹭顧颯的手肘,蹭的顧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但還是耐住憨樣子。
“娘子,你們這……都是好人吶!不和我計較,嗯,你們這是去哪表演的嗎?”
“哦,山里的孫爺說是前幾天受傷了,大難不死,其他兄弟便請了我們過來表演,不只是我們,還有唱戲的喜老板他們都去了?!?
孫爺?
顧颯突然想到在君不予書房時,那個叫張耿的士兵,說他被一個叫孫全義的人偷襲受傷了,難道,這個山里的孫爺,就是孫全義?
她不動聲色:“孫爺?莫非是孫全義大爺?”
“自然就是他,這方圓十里敢稱爺?shù)囊簿椭挥兴?,”夏娘子一怔:“莫非,你不認(rèn)識?”
“認(rèn)識,當(dāng)然認(rèn)識,我是說,可真是巧的很,我們也是孫大爺請過來的,說是弄些稀罕玩意上山,好犒賞一下兄弟們?!鳖欙S的謊話是隨口就來。
她隨即又皺眉:“只是吧……”
“什么?”
“只是那個孫大爺怪的很,只讓我一人進(jìn)山,可你看那么多東西,我一個人拿不動,便讓我兄弟幫忙,你看,就是那邊那個長得帥帥的,又有點(diǎn)壞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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