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其他人也冷眼斜睨而來,都盯著他即將落座的屁股。
這一瞬,林宇欽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jī)感。
好像只要他這半拉屁股挨上椅子邊,這條命就沒了。
正猶豫不決的時(shí)候,石大路咳嗽了一聲,夾著眼皮狠狠挖了林宇欽一眼。
“上將軍,你確定要坐嗎?”
“……我……”
“你配坐嗎?”石大路毫不客氣的一語懟了過來:“我們小侯爺讓你坐了嗎?”
“……”
林宇欽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猛地站起身:“你算什么東西?竟然敢在這里對本將軍大不慚?本將軍是陛下御封的上將軍,難道還不夠在小侯爺面前一坐的資格?”
“陛下?御封?”君夙折漠冷的嗤笑一聲,緩緩?fù)崞痤^,以眼尾吊上林宇欽:“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本小侯爺目前還是陛下御封的侯爺,地位在你之上……請問,你有什么資格和本侯爺平起平坐???”
“……”
林宇欽算是聽出來了,君夙折這是擺明了要挑他的刺。
既如此,他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小侯爺,昨日你和壽生一戰(zhàn),毀了我的軍營,那可是我們軍營幾千人努力的結(jié)果,你,你就這樣毀了……”
“怎么?你是想讓本小侯爺賠嗎?好說,”君夙折傾身而坐,十指交叉,似笑非笑:“你想怎么賠?要錢還是要重新蓋房子?”
“……”
林宇欽沒想到君夙折竟然這樣配合。
這讓他好不容易蓄起來的火氣,竟然不知道怎么發(fā)作才好。
但很快,他一咬牙:“好說,既然小侯爺這么好說話,我也不為難,只要您讓人將我的軍營重新搭建起來就好!”
“這么簡單?”君夙折好似是沒想到林宇欽的條件這么低,很是驚訝。
“簡單?”林宇欽心中嘲諷。
到底是京城大少出身。
他是不知道在寒汀城,重建一座軍營意味著什么。
那可不止是需要建房子那么簡單。
天氣和糧食是任何人都無法面對的困境。
他冷笑:“對,就這么簡單!只要小侯爺將軍營回復(fù)如吹,我就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也不會講這里的事情上報(bào)給陛下……”
君夙折的眼底迸發(fā)殺意:“上將軍這是在拿陛下壓我嗎?”
林宇欽被他的氣場給碾壓了,不甘心,但也不敢造次,只能悻悻的回:“小侯爺說笑了,當(dāng)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咱們就公道一點(diǎn),我賠償你的軍營,你打算怎么賠償我的損失呢?”
“……你?你的什么損失?”林宇欽莫名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上將軍說笑呢吧?你不知道我的損失?”君夙折的殺意越發(fā)明顯了,遽然哈哈大小,雙臂撐開,搭在椅子上,多了些冷漠:“也罷,我就和上將軍好好的說道說道!”
林宇欽的后背僵了一下。
君夙折冷笑:“你也別太緊張,我的事情也簡單,就是想知道我們軍侯府在浴血和壽生搏殺的時(shí)候,你在做什么?”
“我……”
“你是上將軍,是寒汀城守備軍的大將軍,理論上來說,是兵卒的一家之主,為什么我們軍侯府被人圍殺的時(shí)候,你們軍營一個(gè)人都沒出現(xiàn),上將軍你也沒任何蹤跡呢?”
“這,這個(gè)……”
林宇欽早就猜到君夙折會拿這個(gè)事與他掰扯,雖然心里早就做好了應(yīng)對的答案,可是在面對君夙折的時(shí)候,還是不自覺的緊張,整個(gè)人似乎都矮了三分。
“是,是這樣的,事發(fā)之時(shí),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等知道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晚了,我,我當(dāng)時(shí)也是要帶人出來的,可是小侯爺你出現(xiàn)了,就,就……”
“這么說來,是因?yàn)槲业某霈F(xiàn)而耽誤了你?”君夙折帶著明顯的嘲諷。
林宇欽抽了抽嘴角。
剛要開口,君夙折又打斷了他的話:“拋開你要救人卻被我耽誤了不談,咱們就說說目前這個(gè)情況。”
他掰著手指。
“我的人損失慘重,每一個(gè)都受了傷,尤其是顧颯,傷勢更重,你當(dāng)時(shí)但凡是多生一下手,可能就不是如今這個(gè)局面,所以,你說,這件事怎么處理?”
“……”
林宇欽先是聽的糊涂,后來才有點(diǎn)反應(yīng)過來。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你那意思不會是說,你們軍侯府的人受傷,我要負(fù)責(zé)吧?”
“你可以這么理解!”
“不是,這,這憑什么呀?”林宇欽炸毛了:“又不是我傷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