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曜抬眼看了眼書房前的眾人,天色擦黑,人們也逐漸站不住了。
但礙于卓知州就在書房里,眼下人們是不耐煩也不敢表露出來。
“昭云,出去走走。”
“好,我們需要靜一靜。”
楚昭云并不覺得眼下是越查越亂。
只是得到的線索瑣碎,問話的結(jié)果也對不上而已,只要仔細(xì)梳理,定是能理出頭緒的。
一邊往外走楚昭云一邊開了口:“沈確的收字條的人,郭萍兒是寫字條的人,但兩人說的時辰和字條存放位置不同。大人怎么看?”
“無外乎是誰說謊的問題?!倍尉瓣最D了頓,又覺得沒這般簡單,重新更正了自己的說辭,“無外乎三種可能,沈確說了謊,或郭萍兒說了謊,或者兩人都說了謊?!?
楚昭云不是十分認(rèn)同段景曜的話,但她并未立即提出反駁,反而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第一種可能,沈確說謊,郭萍兒說的是真的?!?
“那就是沈確迷暈沈執(zhí)后,自己動手殺了沈執(zhí),所以郭萍兒去書房的時候,看見的是沈執(zhí)的尸體。兇手是沈確?!?
“第二種可能,沈確說的是真的,郭萍兒說了謊?!?
“那就是沈確如他所說那般,沒進(jìn)書房,什么都沒做成,是郭萍兒自己迷暈了沈執(zhí)又動手殺了人?;蛘撸@本就是郭萍兒聲東擊西的手段,她故意讓沈確摻和進(jìn)來,為的就是迷惑眾人,她可能本來就打算自己動手?!?
“那我有一個問題要問大人,如果沈確什么都沒做成,那將冬蒙引走的人是誰?是郭萍兒找的人?”
段景曜輕輕搖了搖頭:“郭萍兒只是府上的女先生,她想支使人為她做些私事,恐怕是難……如此說來,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小?!?
楚昭云接著說:“第三種可能,沈確和郭萍兒都說了謊。”
“那便是這兩人都想為自己開脫,但是并未來得及提前串通口供,所以才有了眼下兩人口供不同的局面?!?
“若真是這般,他二人便是兇手?!?
“昭云,你怎么看?”段景曜知道,楚昭云一定有自己獨(dú)特的見解。
楚昭云這才說出自己的不同意見,說道:“或許,他二人誰也沒說謊,或許他二人之間還有一個隱形的人呢?”
段景曜立即明白了楚昭云的意思,推測著:“如若這般,有人拿到了沈執(zhí)書房后窗的字條,又不想親自動手,或者不便親自動手,所以改了字條上的時辰,讓沈確提前去迷暈沈執(zhí)?他想將此事推在沈確和郭萍兒身上。”
“這也是一種可能?!?
而段景曜經(jīng)過楚昭云的提醒后,腦子里有了沈確和郭萍兒都沒說謊的假設(shè)后,反而又生出了新的想法。
“昭云,若是沈確和郭萍兒都沒有說謊,其實(shí)還有第五種可能。”
“我也想到了,在商戶大賽之前迫切想要沈執(zhí)死的,還另有其人。可能……本就有四人想讓沈執(zhí)死,偏偏手段又相似,都是想著先把沈執(zhí)迷暈了再殺了,畢竟只有迷暈了人才鬧不出動靜來。害死沈執(zhí)的人或許本不是同謀,而陰差陽錯的,二人成了同謀?!?
“是,若是這般,兇手,有兩人。給沈確送字條的人,和拿了郭萍兒字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