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我回家一趟,明早再來?!彼曰丶?,是怕楚淑云擔(dān)心,自打來青州后,她日日回家,忽然不回家,怕是要讓大姐姐著急。
抬了步子,楚昭云又駐足,囑咐道:“今晚得勞煩驛丞大人派人守著杜承啟等人。”
“楚推官放心,我自己守著他!至于另外兩人,我也不放心交給別人,畢竟驛館里竟然有小玥這樣的人,不如……不如楚推官和范推司他們說一聲?”
“我問問他們。”楚昭云把范堅(jiān)和方茂茂叫了出來,兩人本還擔(dān)心自己什么忙都幫不上,眼下聽了楚昭云的話無有不應(yīng),生怕自己被楚昭云嫌棄。
驛館門口,楚昭云駐足,尋問值守之人:“我回來后,可有人來找我,名號是王家大娘子?”
“沒有,之前那兩位人也沒再來過?!?
“嗯?!贝蟮质峭跫掖竽镒右呀?jīng)自己解決了王家的事,楚昭云又問:“前日酉時(shí)之后,一直到昨日早晨,驛館里可有什么該出來的人沒出來,該進(jìn)去的人沒進(jìn)去?”
值守之人認(rèn)真想了想:“那時(shí)也不知道會出命案,也沒在意誰沒出來……但那些時(shí)辰里絕對沒有人再進(jìn)驛館?!?
“前日晚上小玥離開得晚?”
“對,她那幾日都晚走?!敝凳刂讼氲讲痪们靶~h被人帶走,再加上楚推官這么一問,他才捋明白了,原來小玥晚走,是為了殺人!
楚昭云理解他的“沒在意”,無事發(fā)生的日子里,管好驛館入口已是負(fù)責(zé),至于誰從驛館出來,沒有用心留意也是人之常情。
月亮高高掛起,楚昭云離開了驛館。
雖離開了事發(fā)地,可她思緒也一刻未停。
魏湖背后的梅花刺青,到底代表了什么?為何驛館里打聽不到任何與梅花有關(guān)的線索?
驛丞不知道,大抵是他平日里太忙,可小玥也不知道。
熱蠟油灌進(jìn)耳朵里,這般殘忍的招數(shù)她也是聞所未聞,誰知道這種害人的法子?
慘叫之后,為何魏湖還能平靜地和慶喜說話,難不成是真的做了噩夢?
喬遇禮沒有撒謊和污蔑杜承啟的動(dòng)機(jī),要不就是他認(rèn)錯(cuò)了人,要不就是杜承啟撒謊。
若是杜承啟,他定然還藏著秘密。
若不是杜承啟,誰的身形能像他?這兩日在驛館里沒有看到類似杜承啟的身形。
難道,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
驛丞大人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眼下查案有些難以往下推進(jìn),她也得好好想想,明日怎么接著查。
一路走,一路想。
連路過了楚府,楚昭云都沒有察覺到。
“昭云!”
聽見段景曜的聲音,楚昭云才回過神來,連忙拐向自己家門口。
“你怎么不在府上等,站在門口多累。”
“無礙?!倍尉瓣纵p笑,若是他在府上等,恐怕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過家門而不入。
“這么晚了找我有事?”
段景曜笑不出來了,他心里煩躁,不知如何開口,今日之事實(shí)在太過冒犯。
憋了半道:“我今晚住在這?!?
“嗯嗯,府上專門給你留了房間的?!背言祁I(lǐng)著人往院子里走,“你以后要來住,來便是了,不用專門等著我跟我說,畢竟咱們兩個(gè)……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會讓流蜚語影響到的人?!?
“昭云,我有一件事同你說。今日驛館……”
“你知道我今日去驛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