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熱鬧的花滿樓,這夜驀地靜了起來。
“楚仵作,蕓娘不像是兇手,那這線索是不是斷了?”
“還是要繼續(xù)找線索?!背言葡肫鹆塑涢秸龑χ哪巧却皯簟?
若是蕓娘走時(shí)杜茁無事,十分愜意地躺在軟榻上,那很可能是看見了什么,所以受了驚嚇。
“明日再查,楚仵作辛苦了,快隨我速速回侯府?!?
“多謝小侯爺?!背言菩睦飮@了一口氣。
前幾日在小佛堂里睡得還算安穩(wěn),今夜在榮安侯府,恐怕不得安眠。
但等真躺在小侯爺院中客房里的那一刻,楚昭云卻睡得極其安穩(wěn)。
她也想不通,上次來汴京城,沒有一晚安睡。
而這次,不僅在永勤伯爵府,就連在侯府,她也能夠得以安睡。
起得早,她便在客房中練了一會(huì)兒功夫。
之后才又去找了喬山,問他:
“你可知杜茁的后事什么時(shí)候辦?”
喬山頂著紅腫的眼皮,回道:“昨夜楚仵作和小侯爺還沒回來的時(shí)候,大娘子就派人把遺體送去靈堂了,約莫著今日夕陽沉了就辦?!?
“昨夜我們?nèi)ヒ娏耸|娘,蕓娘似乎并無不妥?!?
喬山點(diǎn)了點(diǎn),無心想這些。
他的主子沒了,他在侯府里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蕓娘。
楚昭云見他魂不守舍,便打聽了藏書閣的路自己獨(dú)自前去。
藏書閣樓前,她果然看見了一位灑掃丫鬟。
那人時(shí)不時(shí)地抬頭望向藏書閣的門,一臉失落的神
情。
“小侯爺今日大概不會(huì)來藏書閣了?!?
“啊!”丫鬟正在失神,聽到有人同她說話,嚇了一跳連忙行禮。
楚昭云拉了她一把,說道:“你是在等小侯爺?”
“我我沒有……”小丫鬟明顯不會(huì)撒謊,臉憋得通紅也才憋出了幾個(gè)字。
“我只是來侯府查案,沒有惡意,我也不會(huì)跟旁人說你的心意?!?
小丫鬟緊緊握著掃帚,問道:“真的?”
“真的?!?
見小丫鬟松了口氣,楚昭云接著問:“昨日小侯爺進(jìn)出了幾次藏書閣?”
小丫鬟想也不想,說道:“小侯爺辰時(shí)一刻來的藏書閣,午時(shí)一刻離開,未時(shí)一刻回來的,差一刻到酉時(shí),小侯爺又被小廝叫走了?!?
“嗯?!比绱艘粊?,杜茁的死確實(shí)和小侯爺無關(guān),“你記得這般清楚?”
小丫鬟不好意思道:“我除了掃地也沒有別的事,就一直想著小侯爺?!?
楚昭云想提醒小丫鬟,丫鬟和小侯爺大抵是不會(huì)有結(jié)果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小丫鬟心里清楚,只是掃地之余無聊找個(gè)消遣罷了。
她倒是也不必多此一舉惹人煩悶。
“楚仵作。”
楚昭云聽見了杜嘉的聲音,又見小丫鬟猶如驚弓之鳥,拿著掃帚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果真是一見到小侯爺就跑。
“小侯爺。”楚昭云笑著回他,只是電閃石光之間想到了一件事,笑容便僵在了臉上,“小侯爺,立刻去花滿樓!”
杜嘉見楚昭云驚慌,他也慌了起來
。
一邊跟著楚昭云跑,一邊問道:“蕓娘不是沒有嫌疑了嗎?又有新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