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兩個花轎并排著擠在一起,甄府的花轎本來就被撞到了一側(cè),慌亂之中閃到一旁的喜婆和丫鬟也不知道哪個是甄府的花轎。
那伙人側(cè)身挪兩步,直接抬走了姐姐的花轎!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拙劣的手段很容易被識破,可偏偏當(dāng)時任何一個人都怕撞到自己!
賊人就這么輕而易舉得逞了!
甄緒風(fēng)咬著牙,“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dāng)時下馬去關(guān)心姐姐,現(xiàn)在也不會這樣!”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是我不好,我大意了,是我弄丟了姐姐……”
楚昭云打斷了甄緒風(fēng)的自責(zé),又問:“那隊伍可有什么不妥,你還記得抬轎子的人長什么樣子嗎?”
“我就打眼一看,沒放在心上……”
花轎都長得差不多,沒人會特別去注意。
那伙賊人估計也是這樣想的。
“這轎子,也是新的,著人去轎行問問,近日還有哪家買了花轎?!背言圃捖?,楚鶴亭就立刻吩咐身邊小廝去轎行。
楚昭云繞著轎子看了一圈沒看出蹊蹺,隨后又趴下,伸手摸了摸轎子底。
“是泥!”
甄緒風(fēng)也立刻學(xué)著楚昭云的樣子,從轎子底下掏了一手泥,“怎么會有泥,已經(jīng)多日不下雨了……”
“湖邊,河邊,都可能有泥。”楚昭云剛細(xì)想問汴京城有幾條河,起身時,忽然被死者裙底的一處吸引,伸手揪下來一看,“這是……蒼耳?”
蒼耳有旺盛的生命力,對生長
環(huán)境并不苛刻。
“大哥,汴京城里何處有水,還會長蒼耳?”若是在襄陽府,這種地方非常多,隨便去個田間都有水有蒼耳,楚昭云對汴京不了解,不確定發(fā)現(xiàn)的這一點點線索能不能派上用場。
楚鶴亭的神情顯然在說不知道。
倒是甄緒風(fēng)想了想,說道:“城南河畔附近,城西汴西湖,這兩處一到夏季就有很多蒼耳,所以一般出游大家都不愛去這兩處?!?
“只有這兩處?”楚昭云又問。
如果只有這兩處,那搜尋范圍就小了。
甄緒風(fēng)點了點頭,他素日里就愛玩,說:“這汴京城里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不報官的話,我們只能自己去找?!?
“那我們?nèi)コ悄虾优险?!”甄緒風(fēng)看向甄父甄母。
楚鶴亭喊道:“那我們?nèi)ャ晡骱幷?。?
兩家人說著就開始行動,楚昭云落在人后,心中其實有些為難。
不報官,假花轎里的死者尸體怎么處理?
眼瞧著甄楚兩家人都往院子里走,她也顧不上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
也不顧大姐還在一旁干嘔,連忙囑咐她派個可靠的人去廚房多拿些芹菜放到死者尸體旁邊。
隨后她才匆匆跟上了楚鶴亭的腳步。
礙于楚鶴亭的腿腳暫時不利索,一行人摒棄了騎馬的打算,駕著馬車匆匆趕往汴西湖。
楚昭云從來不知汴京城原來這么大,趕到汴西湖時,已經(jīng)過了一個時辰。
汴西湖處如甄緒風(fēng)所,確實有很大一片地都長
著蒼耳。
楚家人和小廝仔細(xì)搜查著,就連楚翰也跟在秦氏身后處處翻找著,就連荊棘叢也不放過。
一行人彎著腰,從上午找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