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云也冷靜了下來:“我也有錯,我不該那樣質(zhì)問你?!?
“是我太過焦慮了,我怕自己保護不好你,所以想先發(fā)制人?!?
“我知道,你是怕我受傷害。是我沒體諒你,你擔(dān)著我的安危,你想未雨綢繆是對的。”楚昭云方才心里的那點子氣悶,全都不翼而飛。
段景曜緩聲說著:“我本意并非是想殺人……我們來戎族找真相,除了對韓祺的私心以外,我更多的是想要未來天子是個明君,韓敬做不到,韓祺能做到。此刻為了找真相,就把無辜之人的性命搭進去,那我和把人騙進軍器所里赴死的韓敬有何分別?”
說著話,段景曜垂了眸子,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楚昭云抬起段景曜低垂的腦袋,認(rèn)真道:“我知道你本意不是想殺人行兇,你在皇城司多年,無論外頭把你傳成閻王也好羅剎也罷,但我知道,余富白澤他們也知道,你沒有傷害無辜的人?!?
圍場之中,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推動著每個人的情緒。
不知道其他四人如何,但段景曜和楚昭云漸漸醒悟,這奪鈴鐺的局,是戎凡源設(shè)下的圈套。
身處異國他鄉(xiāng),勢單力薄,心里又藏著事,兩人輕而易舉地就進了圈套。
不僅容易被些許小事放大自身的情緒,還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段景曜重新打起了精神,告誡自己不要再有沖動的想法。
楚昭云也在心里默念,她也不能再矯情敏感。
話說開后,兩人又重新牽起了手。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兩人警惕地守著鈴鐺,段景曜大喝一聲:“誰!”
“天殺的畜生,我要殺了你們!”
楚昭云大驚,就算如段景曜所說有人會來殺他們,但也不該是眼前這副模樣。
“壹”滿目猩紅,面目猙獰,瘋了一般地跑向兩人。
“你們殺了玲兒!我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們一起下黃泉!”
這下,不僅是楚昭云驚訝,段景曜也震驚。
玲兒死了?
看來其他四人的情況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還未等問出口,“壹”就撲向了兩人,“去死!都給我去死!”
段景曜推了一把楚昭云,隨后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壹”又立即爬起身,見段景曜不好接近,他立即撲向楚昭云。
“小心!”
“??!”楚昭云連忙躲閃,慌亂中接過了段景曜拋過來的鈴鐺。
下一息,兩個男人就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兩個男人都是練家子,但段景曜功夫遠(yuǎn)在“壹”之上,纏斗了片刻,他就把人按在了地上。
“壹”瘋了似的扭動著身子:“畜生!你們都是畜生!該死你們都該死!”
楚昭云驚魂未定,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了。
“壹”是真的想殺了她和段景曜……
她緩了一口氣,離著兩步遠(yuǎn),看著被段景曜鉗制在地上的人。
他臉上的血跡和身上的狼狽,顯然是從白狐身上拿鈴鐺時留下的。
“你說玲兒死了?我們沒有殺玲兒,你為何要來找我們報仇?”
見“壹”只是惡毒地盯著自己,楚昭云接著說:“最開始疊羅漢搶奪鈴鐺,我們是騙了你,但眼下沒有騙你,我們真的沒有殺玲兒?!?
“你以為我會傻到再相信你們?畜生!有本事就連我也殺了!”
段景曜手下用了力:“方才見你身上沒有鈴鐺,你們鈴鐺被奪走了?”
楚昭云明了,起身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