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扯下帕子,依舊不明所以:“官人,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若是我做了錯事,官人也該明才是。官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這么多年的夫妻情誼官人也不在乎了嗎?”
張屈氣極反笑:“夫妻情誼?”
“這是從三頭家屋里找到的帕子,這樣式的帕子,三頭家那里還有許多?!背言瞥雎暯忉?。
劉氏大驚:“這怎的可能!我從未送過帕子給三弟!我怎的可能做出這般事!”
“鐵證如山!”張屈壓下心里的屈辱,眼下再看劉氏,眼里盡是失望與氣憤。
多年來的夫妻情分,原來只有他自己珍重。
張屈只覺得不值!
而劉氏,看清了張屈的眼神,比起失望,她更覺傷心。
臉上的疼痛不及心里的疼痛。
她擦了擦眼淚,問張屈:“這些帕子不是我送給三弟的,其中的內(nèi)情我并不知曉,我心里從來都是只有官人一人,官人不相信我嗎?”
張屈不語。
劉氏又側(cè)頭看向林東則,“這些帕子的來龍去脈,三弟應(yīng)是最清楚,三弟不該解釋一二嗎?”
林東則滿臉為難:“是啊,大哥,這些帕子真不是大嫂的……”
“這些帕子是誰送給你的?把她叫來,當(dāng)面說清楚!”劉氏追問。
“我……這……”
林東則欲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樣落在眾人眼里,成了不同的猜測。
張屈只以為林東則是不敢說實話,劉氏只以為林東則這是鐵了心想讓她為他的情人頂罪,而楚昭云則是不理解事已至此他到底在擔(dān)憂什么?
末了,林東則欲哭無淚道:“唉!這些帕子真不是大嫂給我的!”
張屈冷笑。
劉氏聽了這冷笑聲,仿佛心上扎了刀子一般。
“事到如今,能證明我清白只有一個法子!”話落,劉氏抬腳快跑,一頭往墻上撞去。
“夫人!”楚昭云最先反應(yīng)過來,眼疾手快地扯住了劉氏。
“你別攔我!我死了算了嗚嗚嗚……”
“夫人切莫沖動!”
“放開我!我怎就成了不清不白的人?”
“夫人……”楚昭云用力拉著往前沖的劉氏,看著柔弱的劉氏卻有一身牛勁!
“嗚嗚嗚三弟不說實話這是鐵了心要冤枉我啊!官人不信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楚昭云勸道:“夫人,清白不是靠嘴說說而已,若夫人真未行此事,不如認(rèn)真想想誰偷了夫人的帕子?”
“對……誰要陷害我……”
劉氏恢復(fù)了幾分理智,少了幾分掙扎。
楚昭云趁機將劉氏按住,附和道:“對,除了以死明志,還有別的法子證明清白。”
劉氏緩緩吸了一口氣,逐漸冷靜了下來。
她看了張屈一眼,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比起被冤枉時的委屈和被不信任時的傷心,眼下她心里更多的是對張屈的失望。
她一直把張屈視作自己的天,可方才張屈就這般冷眼看著她往墻上撞。
真相未明,張屈卻能看著她去死。
不值。
這個男人不值得她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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