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他和昭仁帝來做主的話,必然不會留莫易思性命。
但于宜安公主而,多年母女情分,以及莫易思父母的救命之恩擺在那里,不是那么容易抉擇的。
可若饒過莫易思,那就是對念兒的傷害。
不管怎么樣,做了什么事就要承擔(dān)什么樣的后果,做了什么樣的選擇,也是如此。
蕭壁城相信,皇姐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她自己能權(quán)衡好其中利弊與公平。
宜安公主的面容瞬間蒼老了兩分,她無聲地哭著,卻怎么也抹不干凈臉上的淚水。
偌大的屋內(nèi),只余莫易思啜泣不止的哭聲惹人心亂。
良久后,宜安公主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語氣沉重地道:“妙春照顧念兒期間玩忽職守,私自擅離,該是重罰,今日起貶為末等宮女,調(diào)去浣衣局做事?!?
“妙夏也有疏忽,但念在是受人算計,并無背主之意的份上,罰半年俸祿。妙秋妄圖謀害主子,罪無可恕,應(yīng)杖斃示眾以儆效尤?!?
“至于莫易思……”
說到這里,屋內(nèi)的哭泣聲戛然而止,只剩下落針可聞的死寂。
宜安公主頓了頓,而后疲憊地道:“她是主犯,謀殺未遂本是死罪,但其父母曾有恩于我,夫妻二人離世前,我答應(yīng)過會收養(yǎng)照顧他們的女兒,承諾既出,我不能食?!?
她眼前恍惚閃過兩個忠仆臨死的模樣,他們被大火燒成重傷,全身上下沒有幾處晚好的地方,連等待死亡的短短一炷香時間,都是種極為漫長的折磨。
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畫面,也心存感恩,如果不是他們,躺在那里痛苦呻吟的就是自己。
“但是……我自認(rèn)待莫易思仁至義盡,她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便以這份救命之恩兩兩抵消吧,從今以后,她不再是我的女兒?!?
“壁城,勞煩你安排人手,把莫易思送回襄州去,除了贈予紋銀二百兩,我不會再管她了,如此一來也算對得起她父母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