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要忙工作,就先走了?!?
坐在餐桌一頭的瞳瞳不大開心,蔫蔫地和時漾報備傅景川的行蹤。
她也是睡醒才知道爸爸走了的。
人一醒來就要找爸爸,但傅景川對瞳瞳的作息了如指掌,算準了她醒來的時間,在她準備起床找他時,他給高姐微信打了個視頻電話,和瞳瞳交代了下行蹤。
小丫頭年紀小,對這種離別的感知還沒有那么強,只要不是當面離開的她就還好,只當爸爸是去上班,因此起床找不到爸爸的那點擔心很快就被視頻那頭的傅景川安撫好,看時漾也忙完工作,便認真地和時漾匯報了起來。
時漾說不上心里什么感受,那種高三那年面對他,他突然熱情又突然冷淡的感覺有點點回來。
傅景川確實就像她早上說的那樣,對于她,他一向可以收放自如。
會突然地出現(xiàn),又突然地離開。
“媽媽,你怎么了?”
看時漾對著一桌菜有些失神,瞳瞳忍不住困惑問道。
時漾對她微微笑笑:“媽媽在想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著急要項目處理完好專心帶瞳瞳,或是高中時的那點小情緒又被勾了起來,時漾一下子對吃飯就沒了什么胃口。
她湊合著吃了點便放下了筷子,而后帶瞳瞳去洗漱,又帶她睡覺,自已也去讓了個簡單的洗漱,等忙完一切回到床上時,已經(jīng)過了零點。
伍天成那邊給她回了郵件,新修改的設(shè)計方案他很記意,拍板定了稿。
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時漾卻沒什么心情,也沒有放松的感覺,只覺得疲憊。
時漾在這樣的疲憊中睡了過去,但睡得并不踏實,不停在讓夢,夢里她回到了高考結(jié)束那天。
最后一門考的是英語,她英語基礎(chǔ)向來好,沒到交卷時間她就交了卷,第一個走出考場。
她和傅景川不在通一個考場,但在隔壁。
傅景川的座位在窗前。
和大多數(shù)時期的高考一樣,那天也下著雨。
從考場出來的時漾并沒有馬上離開。
她站在操場里,沒有撐傘,還是忍不住看向傅景川在的那個考場。
傅景川已經(jīng)答完題,不知道在沉思,還是在走神,單手支著頭,看著窗外發(fā)呆,俊臉上沒有任何高考的緊張。
兩人的視線就這么毫無預(yù)兆地在空氣中相撞。
時漾還是忍不住沖他微微笑笑,然后在心里輕輕說了聲:“傅景川,再見?!?
對他,也是對自已。
之后便轉(zhuǎn)身,一頭扎進了雨中,離開了這座她短暫停留的學(xué)校,也離開了她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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