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納蘭清手里攥著一枚溫潤的玉佩,大腦還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皺著眉頭看江凜。
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伸手狠狠掐了一把臉頰。
“嘶!”倒抽口涼氣。
是疼的。
“為何要娶我,不是旁人,難道是因?yàn)槲揖攘私蠈④姷木壒??”納蘭清緊繃著小臉,將玉佩又還了回去:“這要是江老將軍逼著你來的,大可不必,江家也幫了納蘭家不少,已經(jīng)兩清了?!?
江凜錯愕地看著手中被歸還的玉佩。
“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和江老將軍說個清楚?!奔{蘭清抬腳就要折回正廳。
她才不想做第二個謝紫煙。
被全京城的人嘲笑。
更何況,她從未想過和江凜扯上關(guān)系。
“和祖父無關(guān),是我自己的意思?!苯瓌C抬起手就拉住了納蘭清的胳膊,一臉認(rèn)真:“祖父未曾逼迫我?!?
納蘭清狐疑地盯著江凜的臉,試圖看出些什么來。
一張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論姿色,江凜的容貌在京城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雖有些紈绔,不可否認(rèn)舉手投足都是優(yōu)雅矜貴的。
江凜不躲不閃任由她盯著瞧,一顆心砰砰跳,有些緊張,這讓納蘭清反而猶豫了。
她想起了長姐的話,江凜是個靠譜的。
于是,納蘭清揚(yáng)起下頜:“好!不過我有在先,我要盡快成婚,越快越好,而且成婚之后可以繼續(xù)住在納蘭家一年?!?
江凜聞二話不說就答應(yīng)了,情緒有些激動:“我這就讓祖父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馬上來提親。”
說完,不能納蘭清開口轉(zhuǎn)身就跑了。
翠屏看著江凜的背影越走越快,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呢,沖著納蘭清道:“姑娘,您的婚事就這么定了?”
納蘭清聳聳肩:“嫁誰不是嫁,父親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能讓父親安心就行?!?
更何況,長姐說過江凜不錯。
她相信長姐的話,長姐不會欺騙自己的。
……
江凜快步回到了正廳,努力壓住了嘴角的笑意,沖著納蘭賀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這一禮,讓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連話都忘記了說。
尤其是納蘭賀趕緊起身,一激動還咳嗽起來:“江……江公子折煞我了。”
他一個白身,哪經(jīng)得起江凜這一拜。
江老將軍摸了摸胡須,咧嘴一笑:“你是長輩,他一個晚輩拜就拜了,更何況三老爺文采卓然,也是江凜敬佩之人,拜三老爺,也是應(yīng)該的。”
納蘭賀聞倒是漲紅了臉,他只是喜歡鼓搗些詩集字畫,實(shí)在談不上文采卓然四個字,更別說是江凜敬佩之人了。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
他將江凜扶了起來,又讓江凜坐下,江凜道:“在座的都是長輩,哪有我一個晚輩坐下的道理?!?
納蘭賀更納悶了,剛才還好好一個人,怎么突然這么謙虛起來?
江凜的變化大概也只有江老將軍知道了,畢竟是自己一手養(yǎng)大的親孫子。
這八成就是好事將近了。
江老將軍板著臉說:“你別管他,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站便站著?!?
納蘭賀只好收回了手,他自個兒站著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江老將軍上前一步拉著納蘭賀坐下來,態(tài)度別提多親昵了:“我和三老爺投緣,我這條命又是四姑娘救下來的,以后咱們就是一家子。”
和將軍府攀親,納蘭賀受寵若驚。
“三老爺養(yǎng)了兩個好女兒,三姑娘知書達(dá)理,才貌雙全,四姑娘有勇有謀,英姿颯爽乃女中豪杰,可惜,三姑娘已經(jīng)嫁做人婦了?!苯蠈④娪种梗馀紶柶沉搜劢瓌C:“我這個孫兒雖名聲差了一點(diǎn),可還算聽話懂事,這些年也沒曾往府上帶過什么鶯鶯燕燕,惹得院子里烏煙瘴氣的,至于外頭那些流蜚語,都是胡扯!”
納蘭賀聽得云里霧里,不解地看向了一旁的納蘭信,納蘭信也是一知半解。
不過兩人都是知道江凜花名在外。
納蘭賀只好說了一句:“江公子年輕氣盛,又是世家子弟,有些事也能理解,老將軍不必動怒。”
“非也非也?!苯蠈④姅[擺手,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那都是外人編排,造謠!這小子嘴笨,不屑解釋,我一把年紀(jì)了總不能和小輩計較,江凜可和那些走雞斗狗的紈绔子弟不同。”
江凜身子站得筆直,不卑不亢,任由納蘭賀打量,也沒了之前的瀟灑玩笑姿態(tài)。
嚴(yán)肅得像個即將上戰(zhàn)場的小將軍。
納蘭賀訕訕一笑,不知該如何接話,但他知道,全京城都在傳江凜是個京城小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