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苑太爺鐵了心要見人:“無妨,我一把老骨頭了不怕傳染,遠遠看一眼也行?!?
展氏面露難色。
而地上的春哥兒見沒有人理睬自己,爬了起來拍了拍手心兒,站起身就要跑出去。
管家早就瞄著呢,見他來,直接撲了過去,一把將人給揪住了。
“你放開我,哎呦,殺人了?!贝焊鐑撼吨ぷ娱_始嚎叫。
展氏面露怒色,朝著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即堵住了春哥兒的嘴巴,耳根子這才安靜了。
“怎么,我指使不動你?”苑太爺怒問。
嚇得展氏趕緊跪在地上,嗚嗚咽咽地開始解釋:“印哥兒被納蘭大人接回去休養(yǎng)了,許是和納蘭大人投緣,納蘭大人并不愿將人送回。”
苑太爺半信半疑:“那短命鬼又是怎么回事兒?”
接二連三的質(zhì)問讓展氏根本答不上來,于是苑太爺干脆讓身邊的人出去打聽。
不一會兒,苑太爺就知道了全部真相,他捂著心口不停咳嗽著,指尖顫抖地指著春哥兒。
春哥兒撇撇嘴,根本就沒有見苑太爺放在心上。
“太爺!”
苑太爺一氣之下暈了過去。
院子里亂成一團。
展氏趕緊派人去請?zhí)t(yī)來,又派人去請苑大老爺來,轉(zhuǎn)頭瞥了眼春哥兒,她怒氣沖沖地走了過去。
“啪!”
展氏狠狠地甩過去一巴掌,直接將春哥兒的嘴角都給打破了,春哥兒耳朵嗡嗡的,膽怯的看向了展氏。
“這里是苑家,不是你們陳家,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太爺?shù)脑鹤永雉[事?”
展氏氣不過,她昨兒怎么就忘了春哥兒這個蠢貨呢。
“我……我只是一時嘴快,大伯母,我錯了。”春哥兒認錯極快,沖著展氏咧嘴笑。
可惜,展氏現(xiàn)在對春哥兒怒火正盛,根本不想理會。
“拖下去,杖打二十棍子!”展氏吩咐。
“是?!?
很快春哥兒就被人堵住了嘴,拖了下去,沒一會兒就傳來了棍棒落在肉上的悶哼聲。
就在這時苑大老爺聞訊也趕來了,半路上了解事情經(jīng)過之后,苑大老爺眼中殺氣騰騰。
“一群飯桶,連個孩子都看不??!”
瞞著都快大半年了,今天竟然被春哥兒給捅出來了,苑大老爺一氣之下叫人狠狠地杖打看守之人。
帶著怒氣來探望苑太爺,進門就聽見太醫(yī)不停地嘆氣。
苑大老爺心里咯噔一下,趕緊上前:“太醫(yī),我父親怎么樣?”
“太爺?shù)纳碜庸潜揪腿酰瑒偛庞执髣痈位?,更是傷了身,若不再及時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只怕……”太醫(yī)搖搖頭,其中的意思不而喻。
苑大老爺客氣道:“多謝太醫(yī)?!?
等著太醫(yī)開了藥方子后,臨走前,又對著苑大老爺說:“皇后娘娘醫(yī)術高明,若是請皇后娘娘來醫(yī)治,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
皇后?
不止是苑大老爺皺眉,就連展氏也是愁眉不展,眼下皇后巴不得和苑家撇開關系呢,又怎么會主動上門?
展氏看向了苑大老爺,還未開口,苑大老爺便質(zhì)問:“你是怎么管家的,一上午就將家里鬧得雞飛狗跳,還有那個小孽障!我非要親手殺了他不可?!?
被平白無故的罵了一頓,展氏的臉色有些掛不住,還要強忍著怒火勸;“老爺消消氣,那孽障已經(jīng)挨罰,被我送去了莊子上了。”
二十棍打得不輕,當場就把人給打暈了過去,后半身血淋淋的,應該是打斷了骨頭。
這么重的傷勢,就算不死也要休養(yǎng)幾年。
“大老爺,太爺讓您進去?!毙P出來喊人。
苑大老爺這才狠狠的瞪了眼展氏后,氣得拂袖而去,等進了屋子調(diào)整好呼吸,滿臉擔憂的上前。
“印哥兒究竟怎么樣了?”苑大爺問。
“從假山摔了下來,磕破了腦袋,傷勢雖有些重但卻沒有性命危險,父親,您不必擔心?!?
苑太爺聞氣不過地怒指著苑大老爺:“這么久了,為何才將此事告訴我?”
“父親消消氣,您身子骨不好,我怎么敢打攪您休養(yǎng)?!痹反罄蠣斀辜钡貏裾f。
過了許久,苑太爺才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眸光銳利的盯著苑大老爺:“納蘭信為何會將印哥兒接走?”
他身子不好在府上休養(yǎng),對于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也不想多打聽,只是偶爾聽說納蘭信的事。
為了避免過多的想法,他叮囑不許任何人提及納蘭信。
“父親,兒子之前是納蘭信的同僚,那日約他入府做客,又恰好看見這一幕,納蘭信情急之下便將印哥兒帶走了,印哥兒的外祖父對納蘭信又有幾分恩情,所以,印哥兒就留在了納蘭府上?!?
這么一解釋,苑太爺?shù)那榫w穩(wěn)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