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云瓷拂袖而去,聽著謝昌在背后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名字。
方氏嚇得魂兒都快沒了,緊緊咬著唇。
“來人,送二夫人出宮。”云瓷吩咐。
夏露親自將方氏送了回去,臨走前還不忘吩咐:“二夫人,奴婢等您的好消息。”
“是。”方氏顫顫巍巍地下了地,目送馬車走遠了,才站穩(wěn)了。
“夫人,娘娘究竟是何意?”
丫鬟不解。
方氏哆嗦著唇,解釋:“皇后不能將此事鬧大,但自家的打打鬧鬧也不礙事?!?
那位,能讓謝太夫人這么護著,藏匿在長公主府的那位身份她已經(jīng)猜到了。
這下二房真的和皇家拴住了。
一旦有什么風吹草動,或者人沒抓到,二房必將被罰。
事鬧大了,邱麗那邊必定會派人來正大光明救。
可現(xiàn)在消息掩藏的死死的,邱麗就只能吃啞巴虧。
方氏穩(wěn)住心神邁入府內(nèi),走到半路上就看見了展凌。
“二弟妹?!闭沽钄Q著眉走了過來:“皇后娘娘為何將你和母親召見入宮,母親還好吧?”
方氏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氣不過道:“還不都是蘊朱入宮告狀,害得母親被罰,連我也未曾逃過一劫?!?
方氏舉起了雙手,露出了紅腫的指尖,沒好氣道:“幸虧哥兒聽話入了皇后娘娘的眼,要給小太子作伴讀,這才饒了我一回。”
展凌半信半疑。
“大哥,這都到了京城了你也不該處處偏袒玉婉姨娘,好好哄著蘊朱才是要緊的?!狈绞弦桓睔饧睌牡淖藨B(tài)怒罵。
展凌見狀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蘊朱她怎么樣?”
方氏冷哼:“被嚇得不輕?!?
“嗯?”展凌蹙眉。
“蘊朱去了舒芳閣,結(jié)果謝太夫人莫名其妙染上了鼠疫,終日不得見光,整個人也是瘋瘋癲癲的?!狈绞习胃吡寺曇簦骸?
謝家也不知怎么,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大哥,咱們可不要和謝家扯上關系,免得沾染晦氣。”
展凌臉色微變,打斷了方氏的話:“你說謝太夫人染鼠疫了?”
方氏點頭,一臉不耐煩的擺擺手:“小祠堂還未修繕,我這就去建工?!?
一聽方氏要去小祠堂,展凌立馬抬手阻撓:“你才回來先回去歇息吧,這事兒我讓小廝去辦?!?
方氏卻堅持要親自監(jiān)工,直到展凌臉色一沉,不悅道:“小祠堂那邊我會親自監(jiān)督,你休要打小祠堂的主意了,若是院子不夠用,就將北跨院收拾出來住著?!?
方氏欲又止。
“怎么,你信不過我?”展凌挑眉。
方氏立即擺擺手:“倒不是,我只是擔心小祠堂那鉆出來的鼠會染上鼠疫?!?
“我自會處理。”
展凌說完扭頭就走了,方氏盯著展凌背影,衣裳都濕透了。
和展凌在一個屋檐下呆了幾年,多少也了解些對方的脾氣。
修繕祠堂這么小的事,展凌幾次阻撓,足以說明有問題。
方氏又氣又急,氣惱展凌不顧展家死活,一意孤行。
“二爺呢?”方氏問。
丫鬟道:“二爺出去了還沒回來?!?
方氏又想著自己丈夫樣樣都以展凌為主,即便自己說了什么,也未必會聽從。
她視線瞄向了一個方向,她知道人就在那。
正當方氏歇口氣,展老夫人也被送回來了,回來便開始罵罵咧咧。
方氏立即讓丫鬟準備點東西,一如往常的去給展老夫人請安。
看著方氏額頭的傷,展老夫人心疼不已:“你受苦了。”
“母親?!狈绞蠐u搖頭,倏然尖叫:“啊,鼠!”
這一聲叫嚇得展老夫人心都快跳出來了,不悅道:“作什么大驚小怪的,不過是一只鼠罷了?!?
“不,不,不是一只,這么長的尾巴?!狈绞媳葎澚艘粋€手勢。
臉色恐懼地說:“謝太夫人就是在宮里染上鼠疫,這會兒瘋瘋癲癲,見人就咬,還吃生肉不見光亮,蘊朱就被生生咬下一塊肉?!?
一想到那個畫面,展老夫人差點兒沒吐了,鐵青著臉趕緊讓人收拾老鼠。
“這些鼠都是從小祠堂那邊爬上來的。”方氏提醒。
展老夫人二話不說讓人即刻去小祠堂收拾。
“母親,小祠堂那邊大哥可是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去。”
展老夫人怒了:“都什么時候了,還顧忌這些?!?
生怕下人處理不干凈,展老夫人決定親自去一趟。
小祠堂果然是被人守著,展老夫人指揮幾個小廝去抓老鼠,沒一會兒就抓到了好幾只,放入籠子里吱吱亂叫。
展老夫人一瞧嚇得臉色灰白:“繼續(xù)挖,務必要處理的一只不剩!”
在展老夫人的指揮下,小祠堂的一條密道被挖掘,展老夫人立即讓人砌死。
“母親!”展凌匆匆而來,看著這一幕臉色一沉。
“你來得正好,這里老鼠太多了,我已經(jīng)叫人砌了墻,府內(nèi)其他地方也要好好的找一找,咱們一切小心謹慎,別染上鼠疫?!?
展老夫人這么一說,展凌根本沒法拒絕,只能安撫:“母親放心,我會的。”
將人送回去之后,展凌又被小廝給叫走了。
說是幾個大臣要約見展凌。
展凌只好匆匆離開。
人走后,方氏便迫不及待地來到了展老夫人身邊,小聲嘀咕幾句。
“你說真的?”展老夫人不可思議地問。
方氏一臉委屈:“我哪敢撒謊啊,咱們走的這幾天,幾個丫鬟都瞧見了,您若不信就問問?!?
生怕展老夫人不相信,方氏立即招來幾個丫鬟。
“回l老夫人話,玉婉姨娘的確是和西北院那位走的很親近,奴婢依稀聽說此人是玉婉姨娘的一個親戚?!?
“奴婢也聽說,此人日日要吃上等補品,每日吃穿用度比全府上下都貴。”
這些話都是方氏急匆匆交代的。
這么多年她早就摸清了展老夫人的心思。
只要誰敢惦記展家的財產(chǎn),保證發(fā)飆。
這不,展老夫人一拍桌子:“這么說來,西北院住著的那位,我也一直沒見過,今兒也該見見,才能盡地主之誼?!?
方氏狗腿子似的扶著展老夫人去了西北院。
還沒進去就被侍衛(wèi)攔住了,氣的展老夫人當場給了幾個耳刮子。
“混賬東西,連我也敢阻撓,我可是老夫人!”
侍衛(wèi)手中刀出鞘,一臉殺氣騰騰地看著展老夫人。
仿佛對方再走一步,他就要拔劍相向了。
展老夫人被嚇著了,方氏卻冷哼:“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老夫人不敬,誰給你們的膽子,來人吶,將這幾人給我拖下去?!?
屋外鬧哄哄的,南宮靂聽了一耳朵。
“主子,屬下親自去一趟?!?
侍衛(wèi)眼中透著殺氣。
南宮靂蹙眉,攔住了侍衛(wèi):“還未聯(lián)系上袁將軍,咱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等等?!?
此時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門口的侍衛(wèi)動了劍,但抵不過展家護衛(wèi)人多,幾人被綁起來。
展老夫人冷著臉:“今兒我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貴人,躲在里面不肯見人?!?
方氏心跳如雷,一步步的扶著展老夫人:“母親,大哥若是回來了,會不會責怪咱們?”
“他敢!”展老夫人眉頭一凜,絲毫沒有害怕。
方氏又道:“母親,畢竟是大哥請回來的,咱們還是客氣些,大不了將人悄悄送走?!?
聲音不小正好讓里面的人都能聽見。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