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云姒,是再不敢說半個字。
云姒看著這些人,冷嗤了一聲,不由想起后世,這些跟弱國無外交是一個道理。
沒有殺器,跟人講道理,誰搭理你?
而且,都是些老油條,前世她又不是沒有見過!
“空青會把要做的事情分發(fā)給你們,你們聽她的。別自恃年紀(jì)大就倨傲,也別耍心眼兒弄得我的人染病??涨喔辖{這兩個小姑娘,若是無故染了病,我弄死你們,跟你們?nèi)宜腥?。記住,一個人做了,你們所有人都會受到連累,好好監(jiān)督彼此,別辦蠢事。”
最后的一點苗頭,直接被云姒狠狠掐死。
緊要關(guān)頭,半點不能手軟。
“是……”段氏的大夫,走到了門口,才轉(zhuǎn)身,聲音之中夾雜了一股顫音,應(yīng)了聲。
比起他們大小姐的狠辣,眼前的這個,才是真的方方面面都洞悉得到的狠厲!
他們不敢懷疑云姒話的真假,因為同伴的尸體,還在腳下。
大夫們都出去。
云姒看了軍師一眼,吩咐十一:“把尸體弄出去?!?
十一走過去,一把拿起:“有些人就是賤,好話不聽,非要抽他兩巴掌,他才知道厲害!”
軍師也不生氣,他是個懂忠義的人。
“人也吩咐了,威脅也起作用了,殺雞是要儆猴的。不知道六小姐,要對我說什么了?!?
他是出去之后才知道,云姒放他走,是特意讓他看看他們段氏的人的嘴臉。
說實在的,這種事情換了他們大小姐在,別說懷有身孕,就算是沒有身孕,大小姐都不可能管的。
“我沒什么要說的,只是替百姓們謝謝你。我手下人手不足,我又不能在這里常待,畢竟這里是病疫地,我得為我孩子著想。不能光顧著成全我自己的醫(yī)心,就對孩子不負(fù)責(zé)任?!?
十一這會兒也進(jìn)來了,云姒說給十一聽:“我是來坐鎮(zhèn)的,現(xiàn)在所有都安排完了,開始按照我的想法走,等會兒,我就要把陸鶴帶走,用陸鶴來做醫(yī)治的開始。軍師,你是懂醫(yī)術(shù)的,不知能否跟我一同走,醫(yī)治陸鶴?!?
十一聞聲,轉(zhuǎn)身就去吩咐人開始帶走陸鶴。
軍師嗤笑了一聲,忍不住扶額,搖頭笑得有些失態(tài)。
老莊主當(dāng)初就是舍自己成大義。
他做夢都沒想過,居然在云姒身上,看見了老莊主的影子。
——老莊主……
——如果我眼前的人是你的女兒,是我們段氏的大小姐,今時今日,段氏就不會這樣了?,F(xiàn)在,段氏盡是狼心狗行之輩,您泉下有知,得多痛心……
“我是懂醫(yī)術(shù),我跟你去,治好了,功勞算誰的?”軍師擦了擦眼角,嘆息著抬頭,笑問云姒。
云姒勾唇一笑:“我若沒有腹中的一雙骨肉,哪怕是我不要命我也會來這里,因為我是大夫。什么功勞不功勞,只要人醫(yī)好,那就是你的功勞。
你是聰明人,現(xiàn)在我的情況,我不會跟你說我來這里冒險是為了犧牲自己成全醫(yī)心。善心若不能自保,那就是愚蠢。我一為百姓,二為將來謀條活路。若這次這個劫難能過去,也有你段氏軍師的功勞。”
說醫(yī)心,她來了。
說利益,她不獨占。
現(xiàn)在她的情況,容不得她純粹地舍己為人,但她也是真實的。
軍師見慣了人心算計,口是心非,如今云姒這么純粹的真實,擺在眼前,他倒覺得不適應(yīng)。
“我很想看看,能對抗天花的人,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在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