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計價器拍得砰砰響。
陳老爺子氣得道冠都歪了:“我三百年前就在這城里混,你當(dāng)我是初來乍到的冤大頭?”
保安李天氣喘吁吁跑來時,兩人已經(jīng)以祖宗十八代為圓心展開罵戰(zhàn)。
正待呼叫支援,突然瞥見檔案組長喬西踩著細高跟從旋轉(zhuǎn)門出來,手里還拎著剛收繳的違規(guī)法器。
“喬組長,這老人家自稱是局里……”
李天話音未落,司機一個箭步?jīng)_上前:“領(lǐng)導(dǎo)您評評理!這老爺子吹牛說自己是得道高人,結(jié)果連車錢都想賴!”
陳鳴龍甩著寬袖怒斥:“從王頭牌會所過來統(tǒng)共七里地,你這計價器怕不是裝了風(fēng)火輪!”
喬西挑眉掏出手機,導(dǎo)航界面明晃晃顯示著3.5公里直線距離。
“師傅,要不咱們查查行車記錄儀?”
喬西指尖在執(zhí)法儀上輕輕敲打:“您工牌上這個投訴電話,需要我?guī)湍炞C下真?zhèn)螁???
原本氣焰囂張的司機頓時變了臉色,鉆進駕駛座一溜煙沒了蹤影。
老爺子正了正道冠嘀咕:“現(xiàn)在年輕人不講武德……”
話沒說完就被喬西塞進局里專車:“下回再偷溜去養(yǎng)生會所,我直接報給李隊長長?!?
“您這價碼也太夸張了吧?”
喬西指尖敲擊著計價器屏幕:“要是真想收這筆錢,不如先解釋下這四位數(shù)的車費究竟是怎么計算出來的。”
司機聞頓時氣勢矮了半截:“那……那你說該給多少?”
“五十塊,多余的算我請師傅喝茶?!?
她從錢包抽出鈔票遞過去,看著司機罵罵咧咧倒車離開,輪胎在地面劃出焦躁的弧線。
轉(zhuǎn)過身的喬西無奈嘆氣:“太上長老出門也不打聲招呼,局里隨時能安排專車接送啊?!?
陳鳴龍捋著雪白長須連連擺手:“那些小年輕跟尾巴似的追著問東問西,我這把老骨頭可消受不起?!?
說話間青色道袍隨風(fēng)擺動,隱約還能聞到昨天桂花釀的余香。
“至少讓我們在門口安排個結(jié)賬人員?”喬西仍不放棄。
“可別!”
老人突然瞪圓眼睛:“老夫難得下山,正要痛痛快快喝遍八大名酒,你們搞個賬房先生跟著,跟戴著鐐銬游街有何分別?”
這時剎車聲打斷了對話,李澤帶著司徒穎從車上下來。
喬西到嘴邊的話突然卡住——少女今天穿著淺藍牛仔背帶裙,蹦跳時馬尾辮在空中劃出歡快的弧度。
“李小友身邊這位想必就是司徒家的小姐了。”
陳鳴龍瞇起眼睛打量著:“果然鐘靈毓秀,難怪能在群芳中奪魁?!?
后半句分明是沖著喬西說的,后者假裝整理香檳色套裝的珍珠紐扣,修身剪裁襯得腰線愈發(fā)凌厲。
司徒穎舉起手中鎏金禮盒:“聽說您愛品酒?這家老字號的三十年的陳釀。”
話音未落陳鳴龍已閃現(xiàn)在她面前,捧著酒壇如獲至寶:“好!李小友當(dāng)真是慧眼識珠!”
話音未落人已飄進大廳,只余笑聲在廊柱間回蕩。
喬西轉(zhuǎn)身時高跟鞋清脆叩響:“李隊長長,今早有位童老先生急尋,說是約好的問診……”
她故意咬重最后兩個字,余光瞥見司徒穎正踮腳替李澤整理衣領(lǐ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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