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親人自相殘殺到最后,才幡然醒悟過來嗎?
此前,郎君已經(jīng)盡可能的保護兩國的關(guān)系,可結(jié)果呢?
若是您當初攔著阿嗣,也不至于這樣。
兩國都好好的,在世界會共同治理這個世界。
或許三十年,或許五十年,乃至更久的和平。
郎君他也是失望至極,疲憊至極,才會做出這決定。
我們根本都找不到理由來勸他。
這一次他來大乾,并不是督戰(zhàn),他說,他想盡可能的讓一些人活下來。
那些老朋友,他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他們晚年慘死。
舅舅,成郡王叔,衡王叔,余國公,唐國公......
那一個個熟人,都是他心里掛念的。
但是他最掛念的,還是您吶!”
李玉瀾哽咽道:“郎君他最記掛,最在意的從來只有您,他說,您與他之間從來就沒有個人仇恨。
所以,他與您之間,從來就不會帶著仇恨去看待對方。
他依舊將您當成他最敬重,最信任的長輩。
所以,他希望您可以好好的,可以給您養(yǎng)老送終。
等您百年,他給守孝扶靈。
所以,他愿意讓一步,他甚至可以改變整個計劃。
不為別的,只求一個念頭通達,只求......問心無愧!”
李玉瀾這一番話,大安宮眾人都集體失神。
公孫無忌沉默著,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報敵人以刀,敵人報我以歌,到頭來最掛念自己的居然是敵人。
李世隆嘴唇顫動,眼中說不出的復(fù)雜,有感動,有欣慰,可更多的,是釋懷。
“所以,朕已經(jīng)老到要他來可憐了!”李世隆自嘲一笑,“那狗東西向來喜歡打感情牌,這一次也不例外?!?
“父皇,這不是感情牌,這是憨子的真心實意?!崩钣袷溃骸安灰俅蛄耍聛砗煤谜?wù)劙?!?
她沒敢說投降,害怕這句話刺激到這個高傲又執(zhí)拗的老頭。
小十九說道:“我還大著肚子呢,聽不得爆炸的聲音,父皇,您就答應(yīng)了,坐下來談?wù)勑袉???
李世隆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小十九肚子隆起,心中更怒了,“這狗東西,真是瘋了,這也讓你過來,要是萬一有什么事,朕揍死他。
行,他既然來了,那朕還真想見見他。
談可以,你讓那狗東西一個人過來,只要他有這個膽子過來,朕什么都答應(yīng)他。
你看看那狗東西敢不敢!”
聽到這話,李玉瀾道:“父皇,您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哼,他拿你們來裹挾朕,朕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那個膽子敢過來。
若是沒膽,一切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