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誰讓自己是階下囚呢。
秦黑拉了拉秦天,隨即說道:“尉遲將軍可以好好想想,是繼續(xù)抱著舊想法,死忠大乾,還是擁抱新未來,全都在尉遲將軍一念之間。
對朋友,大明向來友好,對敵人,大明也不會留情。
既然是敵人,那么他是什么身份,一點(diǎn)也不重要。
左右都是要?dú)⒌模詈蠖际鞘w,你說對吧?”
尉遲信雄不說話了。
這赤果果的威脅,他又怎么聽不出來呢。
眼下大乾大勢已去,還死守著,不過是拉著一家老小墊背。
想想竇玄齡,杜敬明等人,尚能在大明當(dāng)他們的郡王,自己若是淪為階下囚,日后還不知道如何。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其他人考慮吧?
而且,他跟秦墨是真的沒有私人恩怨。
正如他們說的,尉遲霸道戰(zhàn)死,他自己也是有很大的責(zé)任的。
他閉上了眼睛,眼角濕潤了。
他本想保住自己的晚節(jié),以死殉國,可......最終還是屈服了。
不是他怕死,實(shí)在是不愿意家人跟著自己赴死啊。
見尉遲信雄不說話,秦黑努了努嘴,隨即又走到了李安康那邊,“隴西郡公,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李安康身上多處負(fù)傷,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方才尉遲信雄跟他們的談話,他全都聽了去。
“二位若是來勸降的,那就不必了,我李安康,是絕對不可能背叛朝廷的?!崩畎部祽B(tài)度很堅(jiān)定。
秦黑笑著道:“值得嗎?”
“為何不值得?”
“為了一個(gè)昏君,付出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馬革裹尸,更是將士的歸宿?!崩畎部档故呛芴谷?,死亡對他而,并不是什么害怕的事情。
“說的好,你這么說,我就偏不讓你死,我就偏要讓你看著,我們是如何一步步將大乾京師圍困的。
又是一步一步定鼎天下的。
那時(shí)候,你還活著,想必,很痛苦吧?
我們的人會踏破你的祖地,將你們的祖地掘個(gè)底朝天!”秦黑道。
“不會的,秦墨不會讓你們這么做的?!崩畎部敌χ溃骸澳銈円沧霾怀鲞@等卑劣的事情來?!?
“你就這么篤定?”
“是的,正如你說的,我們之間,沒有私人恩怨。
我父雖然敗了,卻是自己抑郁而終。
我雖然憤怒,卻明白,無法指責(zé)你們。”
“隴西郡公果然開明?!鼻睾诘溃骸凹热蝗绱耍悄憔透鼞?yīng)該加入我們了?!?
李安康不說話,任憑他們怎么說,就是不開口。
大勢已去,他知道,自己恐怕是要做亡國人了。
大乾開國不過四十年,這跟大周何其相似啊。
都是在最鼎盛的事情,因?yàn)閹讏鰬?zhàn)爭,導(dǎo)致國內(nèi)亂象叢生。
他曾經(jīng)在祖皇帝書中看到過這么一句話,他曾問秦墨,大乾可會步大周的后塵?
秦墨的回答是,不會!
而眼下,卻是秦墨一步步將大乾推向了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