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坤首先反應過來,就帶著人第一時間撲了過去。
那個邊軍殺手毫不猶豫的,直接攥著一個箭頭,噗嗤一聲,插入了喉嚨里,鮮血咕咕咕流出。
許元勝臉色難看,唐淵身邊的反骨仔。
“果然內部也不平靜?!?
“我早就和萬樹森說了。”
“輕易改變局面,不可能人人滿意的?!?
鄭九舜輕嘆一聲。
許元勝揮了揮手,唐淵的家人全部被帶走進行刑審,那些受傷的邊軍殺手也全部被逮了起來。
很快大軍悉數(shù)退去。
慕容山則是留了下來,大步走了過來。
若不是濃烈的血腥味以及坍塌的院墻之外,以及四處坑坑洼洼的箭頭和弩箭的痕跡之外,絲毫看不出院子里剛剛發(fā)生了何等慘烈的戰(zhàn)斗,為此還死了一個按察使。
院子再次恢復平靜。
“鄭大人,您能猜到南方內部是誰嗎?”
許元勝請教道。
“其實我不說,你也知道。”
“外部很明白,兩江重鎮(zhèn)肯定插手了,他們插手不難猜,畢竟南方離他們最近,一個動蕩的南方,才符合他們的利益。”
“至于南方內部?!?
“西川重鎮(zhèn),滇南重鎮(zhèn),東南重鎮(zhèn),這三個老牌邊軍重鎮(zhèn),實力不容小覷,在他們眼里根本看不起萬家?!?
“雖然萬家財勢稱雄,那又如何?!?
“在老牌軍方眼里,有兵和沒兵完全不是一回事,萬家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罷了,羊兒大點,那也是羊?!?
鄭九舜直道。
“若是繼續(xù)亂下去。”
“他們就能守得住南方?”
許元勝擰眉道,心里一陣膩歪,大有撒手不管了,老實發(fā)展青州府以及周邊,壯大自己的實力,反正內部動蕩阻止不了,還不如亂下去,自己最后收拾爛攤子。
“滄江就是一個天塹?!?
“正常情況下,大軍是很難逾越的?!?
“他們依靠本省的人口和財力,兵馬和財物不缺,越是戰(zhàn)爭,越能得到大的補充?!?
“你覺得他們怕嗎?”
“退一萬步說,大不了到時候投降,依他們的勢力或能割據(jù)一方,最次也是富貴一生?!?
鄭九舜點明了關鍵所在。
“還真是各懷異心?!痹S元勝自嘲道。
“實力太平均了?!?
“沒有人能完全壓倒所有?!?
“萬家靠著你和江南重鎮(zhèn),加上湖漢行省和江南行省的一些官員,看似勢力最大,但還不足以壓服南方所有勢力。”
鄭九舜說道。
“是這個道理?!?
“當初先皇就是處處維持局面,就怕一個地方亂了,引發(fā)了諸方動蕩,到時候京城無法力壓四方,而地方又實力相當。”
“那個時候就會重顯,天下動蕩?!?
慕容山沉聲道。
“難道就沒有解決的方法?”薛濤有些不甘心,他的施政秉性,一直還是秉持國家一統(tǒng),最起碼南方要平定下來。
“要么談。”
“但很麻煩?!?
“要么戰(zhàn)?!?
“又是自損實力?!?
“那就只有給點壓力了。”
“讓大家知道必須抱團才能熬過去?!?
鄭九舜淡淡道。
“給點壓力?!?
“希望不會引狼入室?!?
許元勝擰眉,嘴里喃喃道。
他有了一些想法,只不過這種事做不好,可就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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