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yī)生趕到時,陸昭月正昏昏沉沉地在沈肆白懷里躺著。
“好難受,”后背黏黏糊糊出了一層汗,陸昭月低喃。
“麻煩張醫(yī)生先替她換下衣服?!鄙蛩涟锥嗫紤]了一層,所以請來的是女醫(yī)生。陸昭月微微睜眼,看著張醫(yī)生近前。
對方的身影漸漸與打手還有亂七八糟的混混們重疊,零零碎碎的記憶涌入腦海里,忽然讓她十分抵觸。
她不要別人碰她,也不要這副狼狽的樣子再被沈肆白以外的人看去了。
“別碰我……”語調(diào)里陡然添了分哭腔,陸昭月想將張醫(yī)生推開。
“我來吧?!?
迷糊中,這句話像是沈肆白說的。
禮服的系帶已經(jīng)被人解下。陸昭月目光迷離,半晌認(rèn)出了挑開她衣帶的長指——
是沈肆白。
男人動作溫柔地替她換下禮服,又重新?lián)Q了身衣服。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肆白站直的一瞬,陸昭月發(fā)現(xiàn)他西裝肩處部分暗紅一片。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沈肆白受傷了?
陸昭月一下慌了神。
她想伸手去撫沈肆白肩處的傷口,可是不知為什么,沈肆白的臉居然在她面前越來越模糊!
最后,連著周圍的人,似乎都全部消散了!
這是怎么回事!
陸昭月一驚,猛地瞪大眼。
“看清了嗎,陸小姐?是不是你的沈少?”
耳邊傳來十分猥瑣的嬉笑聲,是方才那幾個打手的。
燈光驟然刺眼,陸昭月眼前映入一張布滿刀痕的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