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媳張了張嘴沒動彈,現(xiàn)在她也有些后悔那兩天應該和妯娌一塊鬧分家的。
現(xiàn)在妯娌不僅分到錢了,還可以自己出去掙錢,可她呢,都這么大人了還動不動就被婆婆罵。
如此一想,大兒媳便心一橫道:“媽,你能給張嬸工資,就也應該給我一份。”
終于說出這句話,她剛輕松了沒多少,就見婆婆罵起來來了。
“好你個白眼狼,我供你吃喝還不行?敢跟我要錢?你是跟那姓楊的賤蹄子學壞了吧!”
被這么一罵,大兒媳立馬就不敢吭聲了,又繼續(xù)磨豆?jié){。
見此,李嬸子這才消氣了。
本以為這事就這樣過去,誰知晚上又出了變故。
冬日里,白天的時間要短些。
小楊帶著寶珠回來時,天已經不早了。
大兒媳這會也剛忙完,正要準備做一家子的晚飯。
原先做飯這事,是她們妯娌倆一起的,自打分家后,這活就落到大兒媳一人身上。
她這一整天除了一大家子的三餐,還要喂豬劈柴,總之是一點空閑都沒有。
偏生她那公公在他們結婚后就嚷嚷著要養(yǎng)老,一天天的出去到處玩,不到飯點不歸家。
指望他干活,是根本不可能的,農忙的時候,他連地都不下!
至于沒結婚的小叔子就更別想了,跟他老子一個德行,整天游手好閑的,有時候跑出去幾天都不回來,一回來就是要錢。
自己男人倒是勤快,跟著師傅出去給人家打家具,現(xiàn)在也快出師了,師傅每月也會給點生活費啥的。
可一到家就被婆婆搜身一樣的給拿去了。
眼下,大兒媳剛洗了菜回來,就見妯娌的孩子穿著一件新罩衫。
粉粉的顏色很適合女孩子,上面還繡了一個抱著胡蘿卜的啃的兔子,真的很好看。
罩衫雖然不保暖,但它耐臟也好洗,防止難洗難干的棉襖變臟。
再反觀自己家蹲在灶后面取暖的女兒,臟兮兮的棉襖小了,手腕都露出一小截,原本白嫩的小手也生了凍瘡,到了晚上洗漱不是疼就是癢。
棉褲也好不到哪里去,破了個洞,她還沒時間補呢!
此刻,女兒正眼巴巴的看著外面的堂妹,察覺到媽媽的視線后,她又趕緊低下頭。
那種明明很想要,卻又敢吭聲的模樣,讓大兒媳心酸不已。
她想好了,一會做好飯就跟婆婆要錢,她自己可以穿的隨便一點,但女兒過年必須要有新衣服!
晚飯時,李大回來了,看見男人在,大兒媳有了點底氣。
這才鼓起勇氣道:“媽,能不能給我點錢,我想給招娣買套新衣服。”
李嬸子一聽就不樂意了,三角眼朝著招娣上下瞄了一遍道:“有啥好買的?。∵@不光腚也不露腰的,不挺好?”
“你別跟那些賤蹄子學,看家里有兩錢了你就想著糟踐花?!?
“小丫頭年年長個,哪能穿到合適衣裳啊!”
一番話說的大媳婦咬了唇,她看了眼沒吭聲的那人,鼻子就突然一酸。
老二還知道維護他媳婦呢,怎么他這時候屁都不放一個?
這一想,那眼水就止不住了。
李嬸子一見她抹眼淚,便煩的很。
“這馬上要過年了,你哭什么啊?家里好運都叫你哭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