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又跳出來,橫刀奪愛,就做的有些太過分了。
“沈大人。”
不待梁帝開口,太子躍然冷笑,睥睨而視:“你這話,倒是把本宮高抬了;你說的沒錯,朝廷的確才是治災(zāi)的核心?!?
“但朝廷有父皇主管,輪不到本宮出面;此為人倫尊卑,誰敢違逆?”
拂袖起身,皇甫胤安徙倚而笑:“本宮留在這,幫不到父皇多少,還不如到下面去走走,以太子身份,讓百信們安心?!?
“殿下自謙了?!?
他之所想,沈安了然,淺笑之間,直面相對:“說句冒犯的話,朝廷派遣任何一個人前往當?shù)?,都能讓百信們安心,唯有殿下不可!?
“為何!”皇甫胤安寒目如凜。
“因為您是太子!”沈安猛地拔高音量,轉(zhuǎn)而冷笑:“太子乃是一國之本,身為儲君基本上,就是日后國家的掌控者。”
“您的肩膀上,扛著大梁的未來,誰敢讓您以身犯險?假如這一次真是殿下前往淮水,只怕到時候沿線官員,沒有一人能再把心思放在治災(zāi)上。”
“您說,是不是?”
這一計番天印,頓時打的皇甫胤安無法可施,原本他也想到這些,還準備了不少說辭,沒料到沈安不按秩序?qū)Υ?,讓他空做準備?
朝堂上群臣聞,無不漠然,就連一旁的姚成本也是無話可說。
正待皇甫胤安心焦時刻,梁帝一錘定音。
“沈愛卿說的沒錯,太子,這件事你去不合適?!?
“還是留在皇都,幫朕多監(jiān)管一些國務(wù)才是。”
示意他安坐的同時,梁帝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點手喚出益王上前。
“不過太子之,無差;于情于理,朝廷的確都該派遣一身份絕然者,往淮水一行;益王,這一次,就要看你的了!”
皇甫胤善一直未語,沈安出手時,他就莫名確信,大勢已定。
躬身下拜,皇甫胤善,伏地做保:“兒臣,必不辜負陛下、太子之信任?!?
“好!”
梁帝捋須而笑,一旁李德海來到丹墀前緣,展開一道早已寫好的圣旨,這是故意做給太子看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淮水大災(zāi),民心不穩(wěn),嘯聚恐生其亂,特此,著令益王皇甫胤善,領(lǐng)淮水巡閱使,鎮(zhèn)水將軍職務(wù),提王畿三千精甲,巡閱淮水沿線,招撫安民,另賜欽差關(guān)防印信,天子劍,以便權(quán)益行使,提調(diào)個地方軍馬協(xié)力,欽此!”
益王跪地謝恩,當他從李德海手中接過升職的一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撇了一眼臉色發(fā)青的太子。
兄弟二人四目相對!
益王出面,沈安自然安心的多,只是依著梁帝的平衡之術(shù),他肯定還要再安排一個太子黨羽協(xié)同,以求雙方均等。
果然,皇甫胤善方才起身,梁帝已經(jīng)點出姚成本聽用。
“丞相,這一次戶部籌銀之事,你做的很好;既然善兒要往淮水一行,朕知你老成持重,便做個幫辦,助力與他。”
姚成本心中一咤,這么看難道是自己出局了?
他堂堂一個丞相,下去巡閱本是好事,奈何頭上還要壓一個益王做主,難道陛下是要借此機會,將自己趕出權(quán)利中心?
一時之間,姚成本心中不寧,嘴唇也蒼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