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之,朕已明確,這樣?!?
梁帝故作一副咬牙模樣:“前次朕曾賜予愛卿王命旗牌,要求愛卿專監(jiān)刑部重審案卷一事,今日朕再下一道旨意,賜愛卿三輪王命作,以便權(quán)宜?!?
王命作,出自《爵書,權(quán)疏十二論》,簡單點解釋,就是沈安可以用王命旗牌,做三件超過原本權(quán)限的事。
不得不說,梁帝果然老奸巨猾。
他既授予沈安這個權(quán)力,那第一個要祭旗的,必是陳天一家,這就少了一次機會。
剩下兩次,在梁帝看來,以沈安的性格,必不會輕舉妄動,同時在他得到授權(quán)之后,又能直接震懾朝中大臣,兩全其美。
等到他三次機會用盡,正好順勢收回旗牌。
反正此物雖有生殺予奪之權(quán),卻不能調(diào)兵遣將,更不能左右官職更迭,只是一把殺人刀而已。
暫寄存給他,也沒什么不行。
沈安深明皇帝心意,卻不點破,搞定眼前的麻煩,才最重要。
剩下的事,之后再做計較也來得及。
“臣,謝陛下!”
梁帝微微點頭,不再啰嗦,奮筆疾書,親提一道圣旨予他:“愛卿,權(quán)重且慎行。”
他的叮囑,在沈安聽來不過寒暄之語。
例行公事謝恩過后,走出宮廷時,月色已爬上云端。
凝望著空中皎皎之光,沈安盡可能將一身殺氣掩蓋,飛身上馬,他要往京兆府一行。
黃遷正準(zhǔn)備下榻休息,一聽他來,趕忙起身更衣相迎,可他還是晚了一步,沈安已經(jīng)在正堂用茶了。
“下官,拜見大人!”
“起來吧?!?
落下杯盞,沈安直接派人將王命旗牌請出,黃遷不知他什么意思,頓時冷汗如漿水一樣涌出。
暗道他不曾悖逆過沈安,今夜他踏月而來,又將旗牌請上正堂,莫非是怪罪自己,之前沒能攔住陳天提人,所以要公報私仇?
越想,黃遷心中越懼,身子也不聽招呼的顫抖。
“別怕。”
相由心生,看著他這幅德行,沈安已清其心:“這王命旗牌,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陳天是姚成本的弟子,也是太子一黨的人,你知道嗎?”
黃遷重重點頭:“下官知道。”
“如此論起來他也算是你半個仇人,今日,本官就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說著,沈安吩咐下來。
他要黃遷派遣得力人手,立刻前往陳天老家,將他外室等人捉拿進京,同時還要調(diào)兵將陳天鎖入大牢,等待兩者相合,立刻除斬。
黃遷都聽傻了,不過知道與自己無關(guān),也長長松了口氣。
“大人,您這是……”
黃遷湊到沈安身邊,冒著膽子追問了一句,他擔(dān)心沈安是濫用職權(quán),即便如此,他雖然沒有抗拒的資格,但好歹也得盡可能先做些準(zhǔn)備,以求減免日后的部分麻煩。
他這舔狗是做到家了。
沈安淡然一笑,將皇帝圣旨,還有之前得到的卷宗一并交給他。
“你何時見過本官,以權(quán)謀私的?!?
“此乃陛下所授之權(quán),去吧,給你兩天時間,必要將此是辦好!”
確定了圣旨和卷宗無異,黃遷打了雞血一樣,當(dāng)時紅了眼睛,在沈安面前,抱拳拱手,憤而慷慨:“下官多謝大人,請大人放心,此事,下官會親自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