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停了下來。
顧歡歡見有希望,撲通跪下。
“二叔,我不是來求你回顧家的,我是想求你能不能看在往日情分,給趙家一個機會。不然,今晚我就會被趕出來露宿街頭,說不定還會被趙家明打死?!?
她摘掉了眼鏡口罩,露出臉上的巴掌印,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退。
霍知硯看著她眼神復(fù)雜,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走入歧路,受到了懲罰。
可她現(xiàn)在有多可憐,以前就有多可恨。
他一不發(fā),腳踩油門,直接繞過了顧歡歡離開。
顧歡歡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還是不行嗎?
真的一點情分都不念嗎?
顧歡歡怨恨的看著霍知硯離去的方向,心有不甘的回到了趙家。
她不想離開這兒,等會求饒服軟,再好好伺候趙家明,這件事總能熬過去的。
她雖然沒有用,但那方面趙家明很喜歡,他所有變態(tài)的要求,自己都能滿足。
她緊張的踏入大門,聽到了趙家明打電話的聲音,耐心等他掛電話才開口。
“對不起,我去試過了……”
沒想到趙家明激動地抱住了她,狠狠親了兩口。
“寶貝,霍知硯把項目給我們了,你幫了我大忙了?!?
“真的?”
顧歡歡還有些不敢相信,二叔明明什么都沒說,她還以為一點舊情都沒有。
“我先去處理一下,晚上和你吃燭光晚餐,我先走了?!?
趙家明又狠狠親了她一口,顧歡歡強忍著惡心,去忽視他口腔里的煙味。
她激動地跌坐在沙發(fā)上,心臟砰砰直跳。
這說明什么?二叔還是于心不忍的,是不是只要她繼續(xù)賣慘,二叔就會動惻隱之心?
她高興壞了,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終于找到了一條出路。
她高興落淚,只要二叔沒有徹底放棄自己就行。
顧歡歡找到了方向,每次都去找霍知硯。
可霍知硯從不見她,她只好再次等在了車庫門口。
這次霍知硯的車子還是像往常一樣,直接開走,可她卻跪了下來,朝著車子遠去的方向磕了幾個頭。
唐宋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想必霍知硯也看到了。
他下意識用眼角余光打量著霍知硯,只見他面色復(fù)雜,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霍知硯開口:“你去找她一趟,問她愿不愿意出國,不過需要她自食其力?!?
“先生是不想她自甘墮落,給人當(dāng)情人嗎?”
霍知硯抿唇。
其實一開始就不想。
又不是沒手沒腳,好好的一個人,有那么多出路不走,為什么非要出賣色相,去討好男人,就不能正當(dāng)?shù)目孔约弘p手活下去嗎?
但那個時候他和顧歡歡恩斷義絕,沒必要提醒。
但現(xiàn)在見她在趙家明手里討生活過得也不好,曾經(jīng)沒挨過打的小姑娘,如今每天身上都有奇奇怪怪的傷。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遠離趙家明,換一種活法?
送出國,以后不必見面,說不定時間過得久了,他后面還有幾分情面。
“那也要看她怎么選,也許,她覺得我給的是苦日子?!?
他淡淡的說道。
唐宋心下明白,如果顧歡歡同意出國,從頭再來,霍知硯還會顧念舊情。
但如果顧歡歡不愿意,那以后這點情分也沒有了。
就要看,顧歡歡如何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