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沒好氣的說道,然后離開了。
姜愿錄完口供出來,面色蒼白,腳步虛浮。
再提起當年的細枝末節(jié),她只覺得是一場噩夢,永遠都不想回去的噩夢。
她突然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太緊張的緣故,還是因為低血糖。
好在,霍知硯穩(wěn)穩(wěn)抱住了她。
“還好嗎?”
“我……我沒事……班主任和同學都還在酒店,好不容易湊齊這么多人,卻因為我鬧得不愉快?!?
“我已經(jīng)重新給他們定了地方,讓她們吃好喝好,外地趕過來的,也都安排了住宿。至于你的班主任,我會給她安排最好的醫(yī)療條件,她的家人我也會照顧的?!?
“謝謝,當年她也是想保護自己的學生,只是她沒能力罷了?!?
霍知硯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當年,委屈你了。不過都過去了,以后有我?!?
說完,他牽起了她的手。
姜愿點點頭。
她現(xiàn)在很累,哪也不想去,霍知硯帶著她回家。
洗了澡躺在床上,霍知硯給她蓋好被子。
“睡吧……”
“我害怕,你陪著我好不好?”
霍知硯遲疑了一會才點頭。
他摟著她,一遍遍拍著她的后背,安撫她的情緒。
“霍知硯……我想和你說……”
“嗯,我在聽?!?
“段宏宇是富二代,家里條件很好,他爸是做房地產(chǎn)發(fā)家的,給學校捐了個體育館。所以他在學校橫行霸道,他追求過我,我沒有答應,他就開始變著法的強迫我?!?
“他扇過我耳光,踢過我肚子,甚至把我拖拽到學校后門巷子里,想要強暴我?!?
說到這的時候,她的身子止不住的戰(zhàn)栗。
霍知硯心疼的緊緊抱住她,可她還是覺得好冷好冷。
她閉著眼,眼角有著滾燙的淚。
“我……我拼命掙扎,他湊過來要親我,我發(fā)狠的咬了他的脖子,差點把他的骨頭要斷了。段宏宇這才害怕,但也更加恨我。他到處說我勾引他,引得同學網(wǎng)曝我,戴有色眼鏡看我?!?
“我想轉(zhuǎn)學,可姜家不讓,學校要開除我,她們花了錢,擺平了一切。她們就是要我繼續(xù)留在那兒,飽受折磨。我……我上過天臺,寫過血書。我不明白,我沒有錯,為什么被指責的人是我?!?
“我不明白,我所謂的親人卻背地里刺我一刀?!?
“在天臺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霍知硯心疼的聲音顫抖。
他的姜愿想過死??!
她要是沒挺過來,自己這輩子就遇不見她了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晚的風很冷,樓下的教室亮著光,有人在上自習??煲艑W了,學校門口有很多接晚自習學生的家長,很多燈火,卻沒有一盞是屬于我的?!?
“我想跳下去,可又覺得我真死了,就是坐實了罪名,是畏罪自殺。我不甘心,憑什么施暴者可以心安理得,我這個受害者,卻要自殺了結(jié)。”
“我爸媽拼命護著我,救下我,不是讓我自輕自賤的。我就是要活著!活得不如意,也得活著!”
姜愿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不去想了,都過去了。”霍知硯阻止她繼續(xù)想下去,那段過往一定折磨了她很多年。
“霍知硯,我好冷……今晚,像那天站在天臺上一樣冷。”
霍知硯抱得更緊一點,勒的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可她舍不得松開他。
就這樣用力才好,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眼淚,無聲的打濕了他的衣衫,灼燒著她的肌膚。
他發(fā)誓,這輩子好好護著她,直到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