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丫鬟趕緊回話:“回良娣的話,奴婢是聽香云說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求良娣開恩!”
不等南梔開口過問,粉黛便細心提醒:“主子,香云是殿下奶娘桂嬤嬤跟前的丫鬟?!?
南梔頷首若有所思,“去把她喊過來?!?
很快便有人去喊著香云過來,底下跪著的人見南梔面上的表情平淡,似乎沒有發(fā)怒的征兆,緊張的心又松緩了下來。
其中穿著綠色衣裙的丫鬟,心里正僥幸想著,這良娣也不過如此,看著像是沒什么脾氣的模樣,定是個好糊弄的。
“主子,這會兒日光正盛,您不如到?jīng)鐾だ锵茸俊狈埙炫滤粫裰?,主子身上露出的肌膚雪白,若是曬了一點,殿下恐會不高興。
涼亭就在旁邊,只稍走幾步便會到達,南梔沒拒絕,步態(tài)輕盈走了過去,坐到石凳上,等著香云過來。
很快香云被人喊了過來,見到地上跪了幾人,她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但面上尚算鎮(zhèn)定。
“奴婢香云見過良娣,不知良娣您喚奴婢過來可是為了何事?”
南梔抬眸,淡掃了她一眼,語氣輕緩卻讓人不容忽視:“誰告訴你的?”
她突然這么一問,香云卻是心頭一突,交握在前面的雙手捏緊,面上不解問道:“良娣您說這話是何意?奴婢不大明白。”
南梔抬起眼皮,目光直視她,淺淡的眸色加深,隨后目光略過她,抬起纖纖玉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幾人,“把你們剛剛說的,一字不差重復(fù)一遍,說給她聽。”
“良娣,奴婢不敢說?!?
那些話當(dāng)著南梔的面說出來,不就是大不敬,她們沒這個膽子說出來。
南梔看著幾人膽怯的模樣,面上一沉,溫婉的聲音里夾雜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我讓你們說,你們便說,不說,我便罰你們掌嘴。”
幾個小丫鬟被她身上突然散發(fā)出來的威嚴氣勢給鎮(zhèn)住,哪里還敢不從,牙齒打著顫小心翼翼又重復(fù)了一遍。
香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低垂的臉上眉頭擰緊,內(nèi)心的不安放大,很快又想著自己是桂嬤嬤跟前的人,她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應(yīng)當(dāng)不會過分責(zé)罰自己。
說完,其中一人大著膽子抬起頭,準備偷偷觀察一眼南梔的表情,誰知,這不看還好,一看便直接嚇得身形往后顫縮了一下,面上驚恐。
南梔聽著動靜,回過頭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沈淮序,有些詫異他怎么又過來了?隨后不急不緩地從涼亭里站起身,朝著他行禮:“殿下怎么得空過來了?”
“孤過來陪你用午膳?!鄙蚧葱驑O為自然地上前,牽著她皙白的手,語氣溫潤:“孤剛剛都聽到了,梔梔想如何出氣?”
沈淮序俊雅的面上看著有些平靜,看著南梔的眼神有些溫柔,仿佛她如何說便如何做。
他尚且沒看一旁的幾人,跪在地上的丫鬟卻緊張得抖著肩,面如菜色,急忙求情道:“求良娣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求良娣放過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香云讓奴婢們這般說的!”
“對對對,都是香云吩咐的!”
沈淮序淡薄的眼神掃了一眼香云,香云暗叫不妙,腳下一軟,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額頭上的冷汗直冒:“殿下,她們胡說,奴婢不敢這般大膽!”
南梔注意到她眼底虛浮,便知曉她在撒謊。
南梔收回視線,想抽出被沈淮序握住的手,但也僅僅只是想想,到底不敢直接抽出來,朝著他溫柔一笑:“殿下,不過是小事罷了,怎敢驚動殿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