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記憶未受損,神魂無礙。”
“清清,”蕭長珩轉(zhuǎn)向她,面色凝重地問道,“我們是被楚驚困在這里了嗎?”
云清清搖搖頭:
“不是我們,是你?!?
“……什么意思?”蕭長珩愣道。
云清清幽幽嘆了口氣:
“我只是本體封在護(hù)身陣盤中的一道神識,這陣盤本身足以對付大部分魑魅魍魎,當(dāng)初封這道神識只是以防萬一,唯有在你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被激活?!?
說到這里,她目光冷下來:
“哪知頭一次遭遇就是這種對手,竟要把你丟進(jìn)乾坤爐里煉化,還真是大手筆!”
那楚驚顯然是做了萬全準(zhǔn)備,竟一出手就直接祭出乾坤爐,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來不及向本體發(fā)訊,施展了全力才能保蕭長珩無恙。
此外,乾坤爐的出現(xiàn),對她又是一個提醒……
云清清正思索著,突然有雷鳴聲自遠(yuǎn)處傳來,在整個空間中轟響。
蕭長珩警惕地抬起頭,卻仍除了灰白一片毫無所獲。
“這里是護(hù)身陣盤中,只要陣盤還完好,他們就動不了你?!痹魄迩褰忉尩?,“我將你的神識拉進(jìn)來,是為了防止乾坤陣侵蝕你的神魂。”
蕭長珩點(diǎn)點(diǎn)頭,心情絲毫輕松不下來。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
“這次的敵人,是不是很棘手?”
云清清冷冷勾了勾唇:
“對于我這道微弱的神識來說,確實(shí)棘手,但在本體面前還算不得什么。放心吧,雖說眼下我的余力最多只能再撐半天,但足夠了?!?
蕭長珩眉心皺得更緊:
“若你出事,本體會怎樣?”
云清清眉頭揚(yáng)了揚(yáng),看著他淡然一笑:
“都說了只是一道神識而已,就算我徹底消失,也不過就是本體將養(yǎng)個幾十年,總能恢復(fù)的,不用擔(dān)心?!?
蕭長珩定定看了她片刻,無地轉(zhuǎn)頭,揉了揉眉心。
幾十年在她口中輕描淡寫,他卻越發(fā)無法輕松看待。
但最令他挫敗的是,他很清楚,她說的是真話。
……
……
西嵐最南端邊境是一片崇山峻嶺,其中最險峻的一座高山。
沽鶴山。
山上有一片古樸而宏偉的石頭建筑,被簇?fù)碓谏巾斪钪醒氲?,是一座石殿?
殿門上刻著古拙的幾個大字,透著滄桑的氣息。
七星殿。
此刻殿門口聚滿了白袍翩翩的年輕男女,這些都是七星殿的弟子。
他們的資歷還不夠在重大事件發(fā)生時入殿參與,一群人目光時不時看向殿內(nèi),小聲議論著。
而殿內(nèi),兩邊列滿資深的白袍弟子,幾大長老各自坐在高位,看向座前氣勢洶洶的一群青袍道士。
座上大長老聲如洪鐘,不怒自威:
“天玄宗與我七星殿素?zé)o恩怨,不知今日突然大張旗鼓到訪,是為何事?”
道士中為首的,是一個白須白眉、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他手搭拂塵面帶薄怒,冷聲道:
“七星殿縱容惡徒,在平州暗算我天玄宗長老,貧道的師弟清玄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今日貧道就是來討個說法,還望諸位長老莫要包庇罪徒,將她交出來!”
座上幾個長老紛紛愣了愣,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大長老開口道:
“宗主莫要開玩笑了,清玄子何等修為?就連我等對他也要禮讓幾分,我們這些老家伙已多年未下山了,出去歷練的弟子哪可能動得了清玄子?”
“若只有一個弟子自然不可能是師弟的對手,但她當(dāng)時可不只一個人!”
天玄宗宗主清平子說著,轉(zhuǎn)向身旁一個中年道人,沉聲道:
“蒼懷,你來說!”
中年道人面色憔悴,一只手掌被厚厚的布包著,正是在九層塔一戰(zhàn)中,跳塔逃亡的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