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大人您把這個叫還行?
這要是讓那些靠這個吃飯的繡師們聽到,怕是撞墻的心都有。
芷蘿倒是很習(xí)慣云清清不聲不響整大活的風(fēng)格,她只是好奇:
“你不是剛學(xué)的嗎?是以前見過雙面三異繡所以就試試?”
她料想以云清清從前的背景,可能是兩千多年前見過這種繡工,以她的才學(xué)悟性和精神力,學(xué)了各種針法后再分析還原出來,倒也不算過份。
但是云清清一邊穿線準(zhǔn)備完成香囊的縫制,一邊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哦,這個叫雙面三異繡嗎?以前倒沒見過,只是在繡的時候想到把另一個圖案繡在香囊里側(cè),就這么做了?!?
常小玉再次呆滯。
芷蘿:……
她收回剛剛的想法,這人是有點逆天了。
云清清將從繡繃上把流華緞繡布取下來,正準(zhǔn)備折起來開始縫制,芷蘿又湊了過來:
“你這背面的圖案怎么看起來怪怪的,是有什么寓意嗎?”
聽她這么一問,常小玉也似乎感覺到什么,湊過來看:
“是有點……這山水松竹雖精致,布置卻似乎有點怪怪的,但又好像……有什么規(guī)律?想來閣主大人定有深意吧?”
云清清眨了眨眼,抬眸看了兩人一眼,又低下頭看著背面,也就是縫好后會在香囊內(nèi)側(cè)的圖案,抿了抿唇:
“這么不容易識出來嗎?果然還是有點難啊……不過這樣也好,他認(rèn)不出來最好……”
芷蘿納悶道:
“識出來什么?你這圖案到底有什么玄機,能不能給點提示?”
云清清沉默了片刻,拿起繡布對著兩人:
“沒有玄機,全在明面上,你們離遠(yuǎn)點看或許清楚些?!?
芷蘿跟常小玉聽她這么說,依后退了幾步,邊退邊看,突然兩人都站住了,反應(yīng)了過來。
“哦!原來是個字……”芷蘿愣了愣,看了云清清一眼,不再說話。
常小玉也認(rèn)出來了,她簡直嘆為觀止:
“原來是個‘珩’字!竟以山水松竹構(gòu)圖,渾然天成地構(gòu)成文字,好精妙啊!更不用說這還是雙面三異繡,閣主大人親手繡出的香囊在當(dāng)今可算是無價之寶呢!”
“是嗎?那便好,我還怕臨時抱佛腳拿不出手?!痹魄迩迓牭剿绱丝滟澴约旱淖髌?,心情好了不少,隨手掐了個訣御著針線快速縫制起香囊成品來。
芷蘿卻沉默地看著她,在心里幽幽嘆了口氣。
之前由于云清清還是順利突破,通達(dá)了心念,所以雖然她坦說喜歡上了蕭長珩,芷蘿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擔(dān)憂。
但看著眼前這個興致勃勃為一人學(xué)刺繡,精心準(zhǔn)備禮物的姑娘,芷蘿終于意識到,她對那人有多上心。
眼下她顯然還很樂在其中。
可那人的情絲,是被她親手?jǐn)財嗟陌 ?
情竇開容易,然而等到付出卻得不到回應(yīng),滿腔情意如投石入海般無望,她又會如何?
她又能如何?
芷蘿心頭千思萬緒。
云清清已麻利地完成了整個香囊的制作,添好了靈氣充盈的香料,綁好了系繩和穗子,拿在手里滿意地點了點頭。
常小玉看著那以絕世繡工做出來的香囊,欽羨地開口道:
“能得閣主如此真心相待,那人該是多幸運?。 ?
云清清伸手順了順香囊的流蘇,眉眼仿佛淬了星光,莞爾一笑:
“他值得。”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