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蕭長珩一語點(diǎn)破,皇上也只是略有尷尬,兩個皇子更是不覺有任何不妥,反倒笑看蕭悅筠:
“皇姐今日有運(yùn)氣了,皇叔一向不理這些瑣事,竟也幫你說話?!?
“是啊,看來皇叔對皇姐這一手詩畫也是贊賞呢!”
蕭悅筠淡然垂眸,微微頷首看似欣然受之,實(shí)則沒什么波瀾。
皇上沉吟著思考封號,此刻開口道:
“筠兒向來淑慎嫻雅,不如這封號就名‘淑嫻’?!?
他看向最早提議的蕭長珩:“皇弟覺得如何?”
這話通常也就是個客套,誰會對皇上給的封號提什么意見呢。
蕭悅筠也仍是垂眸等著最終的決定,面色平靜無波。
偏偏蕭長珩放下手中酒杯,直截了當(dāng)?shù)溃?
“臣弟覺得這‘淑嫻’二字不適合大公主,不如封號‘長安’。”
蕭悅筠面色忽地有了一絲波動,微微抬眸,復(fù)又垂首。
皇上顯然并未多想,只是挑了兩個適合姑娘家的字來冊封,聽了蕭長珩的話,他挑眉思量片刻,喜道:
“好!長安,長盛久安!還是皇弟提的這兩個字更妙!來人,擬旨!”
帝王令下,當(dāng)場擬旨冊封蕭悅筠為長安公主,賜府封地。
一片祝賀聲中,蕭悅筠領(lǐng)旨謝恩,退回座位,云清清發(fā)現(xiàn)她又不動聲色地看了蕭長珩一眼。
這一眼暗含復(fù)雜之色,仍是眉心微凝似有不滿。
若說之前可能是多心,這下云清清可絕不會再認(rèn)為自己看錯了,不由得轉(zhuǎn)頭看向蕭長珩。
只見他正垂眸面無表情地品著貢酒,好似全然未在意這宴會上的一切。
覺察到云清清的目光,蕭長珩轉(zhuǎn)過頭與她對視,神色如常低聲詢問:
“怎么?”
云清清眼底清光流轉(zhuǎn),不動聲色地掃向蕭長珩與大公主相連的那條因果線,陷入沉默。
蕭長珩雖年紀(jì)沒比這些皇子公主長幾歲,輩份卻實(shí)實(shí)在在擺在那里,皇室之間自然是有相應(yīng)的因果線,這本屬正常。
問題是,就在剛剛,蕭悅筠被冊封為長寧公主這一會兒的功夫,她跟蕭長珩之間那條代表血緣的因果線,忽地溢出了淡淡的金光,令云清清無法忽視。
“嗯?”蕭長珩見云清清皺眉沉默,放下酒杯,微微朝她這邊傾過身來,壓低的聲音有些凝重,“又有事端?”
云清清收回視線,眸色淺淡地?fù)u了搖頭:
“沒事,只是想問,這宴會也該差不多結(jié)束了吧?!?
只能說是暫時沒事,但她并沒有心情說明。
這段時間她早就發(fā)現(xiàn),跟蕭長珩有關(guān)聯(lián)的一切人、事,都越來越難以推算了,那條金色的因果線到底有沒有問題,還得等她突破眼下的瓶頸再看。
蕭長珩定定看了她片刻,沒有追問,只輕輕點(diǎn)頭,便收回了視線。
“快了。”
兩人這邊剛剛結(jié)束對話,云清清正在做接下來的打算,忽聽妃嬪座上有人開口道:
“說起來,今日各家女眷都獻(xiàn)過藝了,唯有攝政王妃還沒顯露過一手呢?!?
云清清抬眸看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粉裙的宮妃,看儀容打扮,位份最多也就是個婕妤。
有粉裙宮妃這一開口,立刻又有幾個妃子附和道:
“攝政王妃可是咱們大梁的天鳳,想來定是驚才絕艷,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見王妃獻(xiàn)藝呢!”
“是呀~,妾身聽說攝政王妃一手神卦奇準(zhǔn),若能露一手讓我們開開眼也行?。 ?
云清清垂眸陷入了沉思,蕭長珩見她面無表情,以為她心頭不愿又不好推拒,眸色驟然一涼,重重將酒杯頓在桌上。
幾個交頭接耳的宮妃被嚇了一跳,頓時臉色微變,沒了動靜。
蕭長珩冷冷掃向那幾個宮妃,正要開口,卻被云清清一把拉住。
“可以?!痹魄迩逦⑽⒁恍?,看向德妃,“既然德妃娘娘提議,大家又愿捧場,我就獻(xiàn)上一曲給大家助助興?!?
眾人齊齊露出期待的神色。
蕭長珩轉(zhuǎn)頭看著她皺眉,壓低聲音道:
“你沒必要勉強(qiáng)……”
“不勉強(qiáng),正合我意?!痹魄迩宄A苏Q?。
蕭長珩微微一愣,就見她抬手在桌下暗暗一揮,眼睜睜看著桌案底下多出了一張琴。
他眼皮頓時一跳。
那琴他見過,正是師尊和師姐們贊不絕口的法寶,流芳!
???
拿出這把琴來,那不可能是單純要獻(xiàn)個曲吧?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