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景墨曄的時候說了一大堆表忠心的廢話,最后問道:“王爺,杜少尹的案子后續(xù)該怎么辦?
他審了一夜的案子,頂了一個超級大的黑眼圈,但是精神卻十分亢奮。
景墨曄淡聲道:“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辦?”
京兆尹回答:“他是太傅之子,這件事情太傅必定不會罷休?!?
“以太傅和皇后的行事方式,就算下官手里握著鐵證,他們必定會要求三司會審?!?
“到時候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一介入,應(yīng)該會替杜少尹脫罪?!?
景墨曄卻沒有順著他的話題往下說,而是問:“疏影她是什么意思?”
京兆尹回答:“王妃覺得他十惡不赦、喪心病狂,這樣的官員不配活著。”
景墨曄淡聲道:“那就把他十惡不赦、喪心病狂的證據(jù)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凌遲之刑最適合他。”
京兆尹:“?。。。?!”
官員就算是犯了事,基本上還是會顧及他們的顏面,處以極刑也頂多是砍頭、剔白綾或者毒酒,不會用剮刑。
景墨曄此時為杜少尹挑了這么一個死法,京兆尹極度懷疑是因為杜少尹算計了鳳疏影。
景墨曄問:“你對這事有意見?”
京兆尹忙道:“下官沒有意見,下官只是覺得若是如此的話,這證據(jù)還得再鐵一點?!?
景墨曄清冷的眸光罩在京兆尹的身上:“你覺得疏影為杜少尹找的證據(jù)還不夠鐵嗎?”
京兆尹愣了一下,瞬間就回過神來道:“已經(jīng)夠鐵了!”
他其實還有些慣性思維,杜少尹行事有自己的規(guī)則,他欺負(fù)的都是尋常百姓,不碰朝中的官員和權(quán)貴。
所以他的事情,這些年來才從來沒有被捅出來過。
自古民不與官爭,老百姓的命相對于官員來講,就顯得十分低賤。
京兆尹從景墨曄那里出來的時候還若有所思,隱約覺得這天下的風(fēng)氣或許將因為這事而變上一變。
太傅得到杜少尹被下獄的消息已經(jīng)是午后。
他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景墨曄覺得已經(jīng)沒有攔著的必要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把要做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好了,這一次有必要將太傅這顆毒瘤一并拔除了。
太傅在知道杜少尹下獄的消息后,立即坐馬車來了京兆府。
他過來之后如京兆尹一般提出了質(zhì)疑,京兆尹拿出了一堆的證據(jù),以及杜少尹畫押認(rèn)罪的單子。
太傅看完那些東西后,沉默了片刻,便提出要去見一見杜少尹。
京兆尹拒絕道:“他如今是重犯,依據(jù)我朝律例,不允許探視?!?
太傅深深地看了京兆尹一眼:“鄭大人好端端地為什么會查犬子的案子?”
京兆尹回答:“前段時間本官翻閱卷宗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好幾樁案子對上不上,所以本官就重新調(diào)查了一番?!?
“這一調(diào)查就發(fā)現(xiàn)杜少尹查的案子大有問題,于是往深里一查,就查出來了這些東西?!?
“這些是鐵證,有很多都是杜少尹自己供出來的,所以杜少尹這樁案子,下官只是依律行事,還請?zhí)狄娬?!?
這個時候,他當(dāng)然不能說這些都是他一晚上就審出來的。
因為這樣會顯得太過隨意,信服力差一點,所以得把時間說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