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將手伸到他的褲兜里,去摸索那塊懷表,傅梵逍緊緊攥住她的手,眼神里夾雜著克制的深沉,“如果你信我,就什么都別問,把這東西交給我,讓我來處理?!?
夏蝶已經(jīng)失去了冷靜思考的能力,“你不說清楚我怎么信你?!厲琰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你說呀!你把實話告訴我!”
說到最后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傅梵逍一把將她攬在懷里,試圖用自己的懷抱來平復她瀕臨崩潰的情緒。
他抬眼望向遠方,天空中又飄起了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彌漫在天地之間,在這一刻,他自以為熟悉的街道,自以為熟悉的建筑物,以及,自以為熟悉的人和事,他突然覺得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給我時間,給我信任,讓我把所有的事情搞清楚?!?
夏蝶已經(jīng)哭得沒了力氣,他俯身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醫(yī)院里面走。
……
剛一出電梯,秦期期便焦急地迎了上來,“蝶寶,你剛才去哪了?我一覺醒來沒找著人,就趕緊給傅先生打了電話!”
夏蝶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抬腳朝著病房的方向走,秦期期趕緊過來扶她。
傅梵逍站在電梯里看著她的背影,轉(zhuǎn)頭吩咐葉經(jīng)年保護好夏蝶,抬手又按下了電梯的負二層。
回到車子里,他第一時間翻出筆記本電腦,從懷表里取出u盤的芯片,飛快地打開了那個被破譯過密碼之后的文件……
等他的車子從醫(yī)院的地下室停車場里駛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二十分鐘之后了。
凌晨兩點多鐘,路上幾乎沒什么車輛,他將油門直接踩到了底,輪胎碾壓著剛剛落地還來不及結(jié)塊的雪花,時速又比以往快了幾分。
可心里那翻涌不斷又無法宣泄的情緒依舊還使他覺得車速太慢。
擱在中控臺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本不想理,可它一直不厭其煩地響著,直到鍥而不舍地第三次響起,傅梵逍才不耐煩地朝著手機屏幕掃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按了接聽,一個像是被軟件處理過的聲音從那頭急切地傳過來:
“車里有炸彈!趕快下車!”
傅梵逍一驚,連續(xù)點了幾下剎車,車子竄出去兩三百多米之后才勉強停下來。
還沒停穩(wěn),他便猛地推開車門朝著遠處疾奔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砰”的一聲巨響自身后傳來,他迅速撲倒在地,爆炸形成的熱浪將他又往前猛地掀翻了出去。
他的身子摔在路旁的綠化帶里,渾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樣。
他朝著爆炸的方向掃了一眼,車子已經(jīng)起火,升騰著黑灰色的蘑菇云在夜空中蔓延。
他掙扎著翻身躲進旁邊一個隱蔽的角落才掏出手機給葉經(jīng)年打了個電話,讓他找?guī)讉€人來。
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握著手機正在猶豫要不要給謝敬羽打電話的時候,被調(diào)成靜音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上面顯示著之前那個提醒他車子里有炸彈的陌生號碼。
在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對方再次打這通電話的用意。
他接起來卻沒開口,那頭也不說話,兩人就這么沉默著。
須臾,傅梵逍才緩緩道:“我沒事?!?
那頭沒有回應,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傅梵逍的手指緊緊捏著手機,因為爆炸而被震裂的屏幕碎角脫落下來,深深扎進他掌心里。